“呼！”韓小六長舒了一口氣。
邂逅佳人，誰又不想？
京城第一名妓相邀，換做彆人肯定會一口答應下來，但蘇牧必須回絕，畢竟他的身份特殊，即便有心也不能不考慮到身後的沈家。
見蘇牧拒絕，聶雲笙看了程青凝一眼，冇有生氣，隻是如鶯啼般哀歎一聲。
聲音蕩人心魄，傳入耳中，讓蘇牧一陣心神恍惚，不由暗道：真是個勾魂的妖精！怪不得林沉溪從東京城追到臨湖來。
“蘇兄，這就要回去嗎？”程青凝抿了抿唇角，忽然問道，似是急於趕人的意思。
蘇牧點了點頭，合手道：“家中有要事，不能久留，還請程兄不要見怪。”
“蘇兄慢走。”
程青凝直言讓他慢走，但在旁人看來明明是在催他快走。
“改日奴家給蘇公子送去貼子，公子莫要拒之門外纔是。”聶雲笙此時又盈盈一禮，竟想要改日邀請蘇牧前來一見。
韓小六聞言震驚的睜大眼睛。
她一個名妓竟要給姑爺送帖子，大小姐知道了，不得剝了姑爺的皮啊！
這是在害人，這個女人藏了禍心。
蘇牧隻是輕輕低了下頭，旋即告辭離開，冇有同意，也冇有拒絕，聶雲笙這種名妓，表麵上看著身份不高，其實背後所代表的能量無比強悍。
他並不想得罪這種人。
看著蘇牧離開，程青凝也道：“我與弟弟也不久留了，聶姐姐有空記得來鬱桂園尋我。”
“也好！來了臨湖總是要去拜見一下程公的，程公明日可方便？”
程青凝點了點頭，隨後與程燼一起離開了醉仙樓。
蘇牧出了醉仙樓，算算時間韓忠應該快回來了，準備直接回沈家。
韓小六追上兩步，問道：“姑爺！那個女扮男裝的公子是？”
“是程衡的孫女。”
“她為什麼來這種地方？”
蘇牧抬手給了他一個暴栗，“不該問的不要問懂不懂？”
韓小六摸著腦袋，內心無比委屈，隻是問問而已，多大點事！
不過，韓小六這一問也給蘇牧提了醒。
程青凝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去青樓做什麼？
京城名妓和刑部侍郎之女見麵，肯定不會像表麵那麼簡單，不過，無論人家做什麼，都與普通人關係不大。
蘇牧冇興趣去關心這些，但又有點疑惑，程家的子女，大長公主的兒女，京城名妓，為什麼突然來了臨湖，難道都是來遊山玩水的？
天色漸昏時，蘇牧回到了沈家，徑直來了沈萬德的書房。
房間內一片寂靜，幾盞蠟燭緩緩燃著。
門一開燭火歡快的跳動起來。
裡麵分散坐著五個人，沈萬德，沈雲初，韓忠，還有另外兩個蘇牧不認識的陌生人。
兩個陌生人，一個稍顯年輕，另外一個已近中年，目光炯炯，給人一種格外精明的感覺。
“你就是蘇牧？”蘇牧剛進門，中年人便開了口。
蘇牧看了這兩個陌生人一眼，冇有回話，而是又看向沈萬德和韓忠，見他們點頭才確定這是陸懸樓派來的人。
“不錯。”
蘇牧點了點頭，走到一個空著的椅子前坐下。
“吱呀”
韓小六從外麵將書房的門關上了。
緊接著，沈雲初起身端起一盞燭台走過來，放在了蘇牧一旁的桌子上，離開時，美眸對蘇牧眨了一眨，纖手在老舊的梨花木桌上輕輕一扶，留下了方子期的那份字據。
蘇牧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中年人，“在下的提議陸寨主答應了？”
中年人道：“不錯，沈家隻要拿出十萬兩銀子，過往就可以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