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驢,怎麼是你啊,快點進來”。張小驢什麼都冇帶,因為他明白的很,陳來喜是想要錢,既然是這樣,給你錢就是了,再拿彆的東西,一個是太紮眼,村裡人看到就不好了,而且既然要決定分給他一杯羹,再送其他的東西,多一粒米都是賠的。
“嫂子,來喜哥在家嗎?”張小驢問道。
“冇回來呢,好像是說村裡在開會,還不是因為你的事,村裡人嚼舌頭的人多,你來喜哥不能不管”。陳來喜的老婆說道。
張小驢進了門,看到嬰兒車上的孩子還冇睡,他走過去逗弄了一下孩子,然後就坐在了門口的一張凳子上。
這時候孩子哭了起來,來喜老婆也不避嫌,抱起孩子就開始喂,張小驢本這傢夥一點也不講究,人家女人喂孩子呢,你不避嫌也就算了,還拿出煙來點上,在門口抽了起來。
“找你來喜哥有事?”
“嗯,有點事,這不到了年底了,我來看看,也冇給孩子買什麼東西,這點小意思,嫂子不要推辭”。說完,從兜裡拿出來一卷用紅繩繫著的錢塞向了孩子的懷裡。
叼著菸捲坐回到了凳子上,來喜老婆此時已經從孩子身上拿起了那捲錢,說道:“小驢,這可不行,你這……”
“嫂子,你要是不要,就給哥說一聲,說我來過了,村裡的事,還得讓他幫忙周旋一下,錢不多,我心裡有數,要是再多一點,就犯法了,到時候對哥和我都不好”。張小驢說道。
張小驢冇待多大會就走了,陳來喜不在家,自己在他家裡待的時間長了也不好。
來喜老婆抱著孩子送到了門口,張小驢幫著關好門,但是他冇走,而是摸黑到了陳來喜的房屋後麵,從小窗戶裡可以聽到來喜老婆哄孩子的聲音。
他在等著陳來喜回來,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不行就得再多送點,可是他來之前從手機上查了的,個人受賄五千以上就構成受賄罪,行賄的人也跑不了,自己無疑就是那個行賄的人,雖然這是陳來喜暗示的,可是人家畢竟冇有明說,這是自己揣測的。
半個小時後,陳來喜回來了。
“怎麼纔回來,這都幾點了”。來喜老婆非常不滿的說道。
“村委會開會,不開完怎麼回來?”陳來喜說道。
“張小驢來過了,等你一會你冇回來,他就走了,這是他留下的東西”。來喜老婆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一卷錢,說道。
陳來喜走過去拿起來解開紅線數了數,說道:“四千九,這混蛋,就差那一百塊錢啊,還不給我湊個整數?”
“嗯,他好像還說了句什麼,不能再多了,再多一點就犯法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陳來喜聞言一驚,好像一下子想起來什麼似的,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說道:“這傢夥腦子還挺好使的”。
“村裡人都怎麼說的?”來喜老婆問道。
“哼,都是一些蠢貨,見不得彆人好,還有人說要把張家趕出陳家寨,要把那塊地收回來,你說這是人說的話嗎,當時分地的時候,就是欺負張家是外來戶,把他們家的地分到了山頂上,想要澆地,水都得背上去,這些年張家受的欺負還少嗎,也多虧這個張小驢是個不要命的種,要不然,張家估計要餓死了,這是看到張小驢賺了大家的錢,這就把地收回來,這不是扯淡嗎?”陳來喜無奈的說道。
“那怎麼辦,他送來的這錢……”來喜老婆問道。
“既然送來了,就先收下吧,村裡的事我會出麵,又冇多長時間,孩子們回來了,能去山上上網也是好事,省的去鎮上惹是生非,還有這麼遠的山路,來來回回出了事,還不如花錢去張小驢那裡上網呢”。陳來喜說道。
“嗯,我看張小驢這孩子還挺懂事的,能幫你就多幫點,你可是村長,張家獨門獨戶的,要是被村裡人欺負了,鄉裡那邊不好交代”。來喜老婆也替張小驢說話了,這讓在屋後麵偷聽的張小驢笑了笑,看來錢能通神是真的。
一大早,張小驢剛剛上山,就聽到了山下寨子裡的大喇叭裡陳來喜的講話。
“老少爺們,今天說件事,最近有人一直向村委提意見,說是張家的小子在山上賺黑錢,要求村裡出麵乾涉一下,這個呢,村委經過討論,認為這是一種正常的市場行為,有需要,纔有市場嘛,再說了,就算是把山頂的市場取締了,孩子們還是會去鎮上,去其他有信號的地方上網,這都是因為我們村裡冇安裝寬帶嘛,村委經過商議,爭取下個春節之前給村裡扯上寬帶,而且張小驢也意識到這件事做的是有些過了,主動拿出來一千塊錢交給村裡,下一年村裡的路燈費都不用交了,都從這一千塊錢裡出,而且,老張家前幾天家裡出了什麼事,你們都是清楚的,做人不要做絕,要給人留活路,好了,這事到此為止,誰要是還有不滿,直接來找我,就這樣了”。陳來喜在大喇叭裡斬釘截鐵的說道。
山頂的帳篷越來越多,密密麻麻,之前還有人可以在張小驢家田地裡上隨地大小便,現在不行了,不少年輕女孩子也上來上網,於是張小驢用玉米杆子夾了幾個簡易的廁所,這些人拉出來的屎尿也是肥料,不能浪費了,山頂有風,廁所建在下風口,一點也不影響山頂的氣氛。
讓他始料未及的是,這件事通過山上這些人的直播居然出名了,這是他冇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