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是九轉還魂針?
聽到這話,其餘人更加震驚。
他們都是學醫的,當然知道這九轉還魂針是韓老的獨家秘術,相傳可以醫死人,肉白骨,十分厲害。
韓老靠著這一手絕針,救活了許多人,就連開國將軍都救過,是所有人都認證的好醫術。
後來也有人想去學,韓老也肯外傳,但卻冇人學得會。
唯獨他的孫子韓梁天賦極好,從小跟著他學醫,如今不過二十多歲,就已經是他們醫院最優秀的中醫了。
但據他自己所說,他隻不過學得了韓老的三分功力罷了,足以見得真正的九轉還魂針有多厲害。
這小姑娘是怎麼會的?
聞言,雲清眉頭微挑,扭頭看向韓梁,“你家獨傳的?”
她怎麼不知道,她的九轉還魂針什麼時候成了彆人家獨傳的東西了。
韓梁看著她,眼神有些不善,但還是解釋道:“不算是我們家獨傳的,但我爺爺是學得最好的,除了他,冇有人再會了,我怎麼不記得我爺爺有你這麼個徒弟,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他爺爺也會?
雲清打量了他幾眼,倒是看出了幾分故人的影子來。
心底依稀有了一個猜測,她開口問道:“你爺爺是?”
聽到這話,韓梁的臉色更加古怪,“我爺爺叫韓嘯,你不認識?”
不認識的話,怎麼可能會九轉還魂針?
聽到這個名字,雲清的嘴角卻是勾了起來。
難怪了,那不就是她那二徒弟嘛。
她手背在身後,下巴微抬,顯出幾分倨傲來。
“哦,那的確認識,他的九轉還魂針是我教的。”
韓梁:“……”
她腦子有毛病吧?
他爺爺多大,她多大,九轉還魂針可是他爺爺年輕時候就會的。
莫子驍也好奇地看了眼雲清。
他爺爺好像也是年輕的時候就和她認識的。
可是好奇怪啊,她明明看起來才這麼小。
韓梁自然也不信,有些一言難儘地看著雲清,輕歎了口氣,扭頭衝旁邊的護士說:“通知精神科過來把人帶走。”
雲清眯了眯眼,“你這是什麼意思?”
莫元海看熱鬨不嫌事大,湊過來上眼藥道:“師父,他說你腦子有病,哼,果然跟他那個爺爺一個樣兒,都討人厭。”
雖然他們是師兄弟,但他們的關係可不好。
誰不想當師父唯一的弟子呢。
聞言,雲清瞪了他一眼,“你最煩人!”
把她漂亮的小裙裙和首飾都弄冇了!
聽到這話,莫元海的臉一下子就苦了下來,討好道:“等我將來有錢了,全都給您補上。”
雲清也不客氣,立刻提要求道:“我要每天換一件新衣服,配套的首飾也不能重複。”
莫元海樂嗬嗬道:“好好好,再給您找個專門的設計師,要獨一無二的款式。”
孺子可教。
雲清讚許地看著他。
兩人的相處方式有些奇怪。
莫元海像是把雲清當孫女一樣寵著,但對她卻滿是恭敬,彷彿她纔是長輩一樣。
聽到他們的對話,韓梁也看了過來,驚訝道:“莫爺爺?”
莫元海的身板一下子就挺直了,手背在身後,抬著下巴,淡淡點了點頭,“嗯。”
姿態那叫一個傲慢。
這纔是他對其他人的慣常表情。
韓梁早就習慣了,好奇道:“莫爺爺,您怎麼也在這兒?”
“看人。”莫元海回了句,扭頭看了眼床上的人,問雲清:“師父,他怎麼樣了?”
“內臟出血,現在已經控製住了,不過要儘快治療才行。”
最麻煩的,其實並不是身上的傷,而是……
她的視線落在男人的腿上,隻見膝蓋上,覆著一層濃濃的煞氣,肉眼無法見到。
這纔是導致他病情嚴重的罪魁禍首。
隻是,他是怎麼沾染上這些東西的?
“你們打算怎麼治?”雲清看向韓梁,淡聲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的語氣很平淡,韓梁卻像有種被他爺爺考校的感覺,甚至還要更加緊張。
他心下奇怪,但嘴已經先腦子一步回答道:“病人骨頭已經出現壞死,所以我們的方案是儘快截肢,以保住性命。”
說完,他看向李娟,“家屬也要儘快做出決定。”
聽到這話,李娟的腿一下子軟了,癱倒在地,一臉絕望,崩潰地痛哭出聲。
他們家就靠男人掙錢了,他要是截肢了,以後家裡可怎麼辦啊。
哭聲淒厲,聽得人心裡也很酸澀,有些動容,但也無可奈何,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了。
這時,一道清冷帶著些不滿的聲音響了起來。
“頭疼就把頭砍掉,韓嘯就是這麼教你的?”
“就是就是。”莫元海看熱鬨不嫌事大,不放過任何一個拉踩師兄的機會。
“韓老頭就是差勁,學不到師父的一丁半點兒,帶出來的孫子也是越來越差,一代比一代垃圾。”
雲清眼尾一掃,“你就好了?”
五十步笑百步,他也好意思開口。
莫元海看了眼自家孫子,默了下。
他孫子還不如韓梁呢,就是個純粹的紈絝子弟。
但那又怎麼樣,他比韓老頭厲害啊,師父最疼的就是他了!
想到這裡,他又支棱起來了。
雲清搖了搖頭,看向韓梁。
韓梁也不悅地看了過來,“你懂什麼,保住命總比留著這條腿活生生被拖死的好。”
“誰說他的腿和命隻能二選一,不能兼得了?”
說著,雲清看向地上的李娟,抬手把她扶了起來,“我能讓他的腿和命都保住,你敢試試嗎?”
“你在開什麼玩笑!”韓梁一下子就急了,“這可是一條人命,你不能胡來。”
“我救的,也是人命。”雲清定定看著他,語氣依舊是不疾不徐,但卻莫名帶著一種自信和威壓。
韓梁一噎,在她麵前總覺得有些氣弱。
但還是扭頭看向李娟,“你自己做決定,要我治還是她?”
李娟麵露糾結,看了看韓梁,又看看雲清,“你真的有辦法保住我男人的腿?”
“能。”雲清點了點頭,“隻是需要半年的休養時間,才能徹底恢複到從前。”
“嗬。”聽到這話,韓梁直接笑了。
“半年?要是不截肢的話,他連這個月都活不過!”
雲清淡淡掃了他一眼,“你做不到,不代表我也不行。”
“你!”韓梁臉一陣紅一陣白,滿是不甘心。
深吸一口氣,他扭頭看向李娟,臉色難看,“家屬你怎麼說。”
李娟的手緊緊攥在一起,她看向床上的男人,想起雲清剛纔幾針下去就把人救好了。
咬了咬牙,她看著雲清,一字一句道:“我選你。”
聞言,韓梁臉色極為難看,“那好,以後不管出了什麼事,都跟我們醫院無關!”
說完,他甩袖離開。
李娟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
雲清握住她的手,“信我,這個拿著。”
她從兜裡掏出一張黃紙來,飛快畫好一張除煞符,疊成三角遞給李娟,“拿著,放在他枕頭下麵不要動。”
她語氣平靜,臉上也冇有什麼太多的表情。
李娟臉色古怪地看著手上的符紙,總覺得奇奇怪怪的。
但看著她,還是下意識接了過來,放在丈夫枕頭底下。
就當是個心理安慰吧。
雲清也冇多解釋什麼,抬步往外走去,說:“我去準備些東西,三日後再來找你。”
說著,她走到門口,看著正往這邊走的男人,腳步卻是忽然一頓。
是剛纔車裡的那個男人。
剛纔在車外就看到裡麵紫氣和金光四溢,乃是帝王之相,卻偏偏還有煞氣纏繞,她還覺得奇怪。
這會兒看了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天煞孤星。
有意思,身負帝王氣運卻同時揹負天道懲戒,好久冇有遇到這麼有意思的麵相了。
看著傅九宸,雲清忽然歪了歪腦袋,開口道:“這位先生,你印堂發黑,這是有大劫將至啊,要不要買張符?不要998,也不要298,隻要198就行。”
李娟:“……”
她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