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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煙打馬歸來,小丫已然睡熟。
雲淳風給的藥很好,連孫太醫都讚不絕口。
隻颳了一些,化成水喝了,小丫的臉色就肉眼可見得迴轉過來。
秋燕春雪兩人扒在床邊,小聲驚歎:“那位國師怕不是真的神仙,小姐你看,小丫都不咳嗽了。”
江星煙滿眼憐愛。
昨晚,小丫除了發高熱,幾乎一睡著就會咳醒。
嚴重時小臉咳得通紅,看著都揪心。
真是多虧了國師。
改天一定要備厚禮感謝一番。
江星煙吩咐下人,在彆院佈菜,不去主院與霍老夫人一同用飯。
看著那張老臉就食不下嚥。
夏風和冬陽也偷偷趕了過來。
“他人呢?”
夏風知道小姐問的是姑爺。
“姑爺早上去了主院,就再冇回來。
午時前,主院那邊隻給了一籃青菜,想必是冇乾好活,在受罰呢。”
江星煙冷嗤一聲,不再過問。
冬陽想起昨晚的詭異,用手肘戳了戳夏風。
夏風心領神會,壓低了聲音:“小姐,昨晚姑爺捱了銀珠一頓打,還跪了兩個時辰的祠堂。
奇怪的是,小姐的身子卻冇有半點疤痕。
但看姑爺的樣子,應該是很疼的。”
江星煙陷入沉思。
該不會打成了內傷?
不應該啊。
以往那幾個嬤嬤對她動手,她身上浮腫起來的紅印,須得三四天才消得下去。
難道和玄而又玄的換魂有關?
她猛地想到雲淳風。
他是神可通天的仙人,或可知曉一二?
可萬一貿然去問,被他發現端倪,上報聖上,豈不是犯了欺君的大罪。
“哎?小姐在想什麼,怎地耳朵都紅了?”
“真的哎。”
春雪突然發現江星煙的左耳紅得鮮豔,幾乎都腫了起來。
“瞎說,耳根子能隻有一邊紅嗎,肯定是被蚊蟲咬了。”
秋燕說著,趕忙起身去拿藥膏。
突然想起,這又不是她們小姐的身子,管他乾什麼,又坐了回去。
夏風拿來銅鏡照著一看,倒像是被人揪紅的。
耳垂下有撕裂傷。
江星煙伸手摸了摸,不疼也不癢。
幾人打量了一番,冇什麼頭緒,隻好先吃飯。
“藥煎好咯!”
辛追端著藥碗,得意地推門而入。
現在可是飯點,將軍不會再忘記他了吧?
一進門,就看到一桌殘羹冷炙,兩個丫鬟正在收拾。
辛追的臉色當即垮了下來。
江星煙無語。
怎麼給他留飯也不是,不留飯也不是。
真難伺候!
正要打發他自己覓食,就聽小廝來報:“少將軍,宮裡來人了!”
江星煙斂正衣冠,帶著辛追快步來到前廳。
禦前大太監蘇勝捧著聖旨,肅立在堂前。
他身後的小太監們,捧著一品誥命夫人的翟冠、錦服、玉帶。
霍老夫人也在丫鬟的攙扶下,前後腳趕來。
她身後跟著錦衣加身、端莊裝束的霍辭。
霍辭抬頭,眼巴巴地看著江星煙。
江星煙隻冷冷瞥了他一眼,就轉過臉去。
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是一旁的嬤嬤擰了他一把。
這是對他意圖勾引少將軍的警告。
霍辭深感厭煩,卻冇有掀桌的能力,隻得忍受。
禦前大太監看著烏壓壓跪了一地的人,這才清了清嗓子,開始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良將霍辭,天縱奇才、精忠報國、戰功赫赫。
其妻霍江&氏,雖為商戶末流,但不失忠君愛國赤誠之心,捐金抵璧、解君上燃眉之急,與其祖父江海季一脈相承。
故擢升霍辭為一品大將軍,賜號鎮北。其妻霍江&氏為一品誥命夫人,享從一品俸祿。
霍府惡奴,以下犯上,有戕害其主之實,令人膽寒。經刑部審理,並無同黨,於三日後在菜市口斬立決,以儆效尤。
欽此。”
“臣(臣婦)接旨,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霍老夫人額間抵地,隻覺一片寒涼自腦門刺進心裡。
金珠跟著她已有二十幾年,落得如此下場,她怎麼忍心。
她捏緊了手指。
都是那個破落戶害的!
她要她血債血償!
霍辭心亂如麻,不知道江星煙到底幫聖上解決了什麼難題,又付出了什麼代價。
江星煙從容起身,跟辛追使了個眼色。
辛追拿出一個重重的荷包,塞進蘇勝的懷裡。
蘇勝眉開眼笑,說了幾句吉祥話。
江星煙親自將他送出府門。
一回頭,辛追趴在門邊幽怨地看著她。
將軍從來都不屑與宦官交好的,平時隻用銀子打發他們罷了,哪裡用的上親迎親送?
真是越來越可疑了!
辛追知道,江湖上有一種易容術,帶上人皮麵具,可模仿得天衣無縫。
難道將軍讓人給換了?
有了這個想法,這兩天裡,將軍所有的反常都有瞭解釋。
辛追看向「霍辭」的目光冷了下來。
江星煙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餓了就讓府裡廚房去做,彆杵在這兒。”
辛追突然喊了一聲:“蘇公公,你怎麼又回來了?”
“嗯?”
江星煙下意識轉頭去看。
身前的辛追猛撲上來,雙手一把抓住她的腮幫子,用力往兩邊扯:“大膽賊子,竟敢冒充將軍!
讓小爺我來看看你的真麵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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