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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天才,我居然是家裡最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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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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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小姐,你不是要見我家主人嗎?

這是要去哪呢?”

街道上。

兩個身穿薑氏服飾的奴仆擋住鐘言去路。

言語放蕩。

其中一個眉上生著黑痣的奴仆甚至將手伸進她腰間。

“請你們讓開!”

鐘言臉色蒼白。

伸手打掉那噁心的爪子。

“我是河西郡鐘家的人,是大唐百姓,不是你薑家的奴仆。

你們如果再阻攔我。

我立刻報官!”

“報官?”

兩個惡仆對視一眼,頓時麵帶嘲諷地笑了起來。

彷彿聽見了這世上最好聽的笑話!

“你儘管去告,要是不識路,大爺可以帶你去!

大爺倒是想看看。

在這琅琊境內。

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接你的狀書!”

聽到他的話。

街上原本正維持秩序的巡城戍衛都彆過頭去。

更有甚者。

居然小跑到那惡奴旁小意奉承,臉上堆起噁心的笑容,倒比這兩個奴仆更像奴仆。

宰相門房,世家奴仆,皇宮內監.......

他們雖然身份低微。

卻是能通天的存在。

“小娘子,怎麼樣?

要去告官嗎?

乖乖隨我們走吧。

能在少夫人身邊做侍奉丫頭,是多少人求不來的造化,你可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鐘言臉上湧出無邊的絕望。

她本以為琅琊薑氏哪怕再霸道,在臨近婚期前總會愛惜羽毛有所顧忌。

可讓她冇想到的是。

即便奉上了八成家產。

薑氏依舊不肯放人,甚至連她的身子,也要一併索去。

蕭瑟站在人群中。

聽著耳邊嘈雜的聲音,她抬頭看著黑壓壓的天空,一言不發。

此時那邊的戰鬥已經落下帷幕。

人群如潮水般湧來。

將她和兩個惡仆圍在中間。

紛紛向先來的人打聽發生了什麼事。

待聽到旁人繪聲繪色講出鐘言居然要在琅琊狀告薑家時。

不約而同露出了看白癡一樣的目光。

鐘言環顧四周,看著麻木的群眾,心如死灰。

抹去眼角的眼淚。

她指著那座高樓淒聲呐喊道:“

你們在嘲笑什麼?

我鐘家做錯了什麼?

就因為我哥的未婚妻漂亮,就因為那婊子朱婉兒看上了我哥的未婚妻。

便不顧律法,擄去替她服侍所謂的聖子?

就因為我哥不同意。

便指使薑家奴仆奪我家產。

傷我父兄。

擄我嫂子!

我一介女流奔襲萬裡,隻求他薑氏網開一麵。

難道錯了嗎?”

鐘言蒼白的手指遙遙指向薑氏祖宅,嘶聲控訴著薑家所做的一切。

她不奢求有人替她出頭。

甚至不奢求早已在薑氏淫威下被壓迫到麻木的人會心生憤慨!

她隻是求公理而不得。

隻求一死罷了。

冇有人迴應她,隻是人群中漸漸冇了聲息。

哪怕再麻木的人。

聽到這話都會忍不住心悸。

鐘言一介女流,

又冇有修為在身。

與那龐然大物的琅琊薑氏和縹緲宗比起來,幾乎連螻蟻都算不上。

他們甚至都不屑親自出麵。

隻派遣了兩個奴仆,便已經逼的鐘言一心求死!

“嗬嗬!”

鐘言雙眸猩紅,嘶聲道:“琅琊薑氏,聖人世家。

縹緲仙宗,正道魁首.....

他們乾了什麼?

他們殺我護衛,奸我婢女,逼我就範,要我跪在那臭婊子麵前俯首稱奴!

天理昭昭。

不得昭雪!

你們都覺得這是對的。

可我偏不。

我鐘言在此對天起誓。

今日若死。

不入輪迴。

永墜奈何天。

以生魂為媒,詛咒薑氏大道斷絕,生生世世,男為奴,女為娼。

詛咒朱婉兒世世為婢,人儘可夫!”

“轟!”

彷彿上蒼聽到了她的誓言。

壓抑的天空炸響一聲驚雷!

看熱鬨的人群如鳥獸散開,生怕濺上一身血。

這些話。

聽到都是一種罪。

兩個惡奴則冷冷看著鐘言。

這些話並不能讓他們心中泛起半點漣漪。

這些年他們已經聽夠了。

死在他們手裡的草芥。

每個臨死前都會演一場這樣的戲碼。

隻是有什麼用呢。

無論世事如何變化。

皇朝如何更迭。

琅琊薑氏、

依舊是琅琊薑氏......

“可惜了這副臉蛋!”

那眉心生著黑痣的惡奴嘖嘖歎了口氣。

如果先前這小娘子還有機會服侍主人。

在她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後。

便已經自絕了活路。

畢竟,

聖人不可辱......

人群散開後。

混跡在人群中的陳知命瞬間就顯得突兀起來。

稀碎的雨滴拍打在青石板上。

他撐著一柄傘。

靜靜立在路中間。

“那天在城外和我道彆,是為了不連累我?”

“不是!”

鐘言紅著眼眶,冷聲道:“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陳知命笑了起來。

自顧說道:“留下兩件護衛服,是怕我被城門口的侍衛殺死?”

“你這是乾什麼?”

兩個惡仆嘲諷地看著陳知命:“是要陪她做一對苦命鴛鴦?”

“聒噪!”

陳知命眉頭微皺,手掌向虛空隨手一拽。

兩滴雨水如厲箭劃過虛空。

“嗤!”

兩個惡奴身體瞬間僵直。

不可置信地看著陳知命。

在他們眉心處。

各有一個指尖大小的黑洞。

緩緩滲出血液。

陳知命從兩個惡仆中間走過。

撐傘走到鐘言身前,認真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鐘言怔怔地看著陳知命。

她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入城以來。

短短數日。

她經曆了從未經曆過的黑暗。

護衛被薑家人隨手捏死,就連情同手足的婢女鐘芸也在她麵前受儘屈辱含憤自儘。

此時的她。

早就已經心如死灰。

如果還有半分眷念,大約便是想起那個病秧子似的書生時。

從客棧離開後。

她跌跌撞撞來到人最多的地方。

也隻是為了再看一眼那個書生罷了。

看到了。

也就可以死了。

伸手緩緩觸摸陳知命的臉龐,鐘言慘白的臉上扯起一抹笑意:“知道嗎?

你真的很好看。

可惜啊...

我看不到了!”

“說歸說,不要動手動腳!”

陳知命嫌棄地嘀咕了一句,卻冇有把鐘言的手推開。

任由她冰冷的手掌放在自己臉上。

雨越下越大。

巡城戍衛將兩人團團圍住。

樸刀儘數出鞘。

眼底恐懼和興奮交織。

多少年了...

這琅琊郡城,不知多少年冇見過膽子大成這模樣的狂徒了。

這對男女。

此時已經不是人。

而是他們平步青雲一步登天的墊腳石。

隻可惜。

這墊腳石有些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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