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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天才,我居然是家裡最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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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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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雜人等離去後。

李承定威嚴形象驟然褪去,氣急敗壞吼道:“先生,請你教我,我堂堂太子府,怎會有這麼愚蠢的人?

廢物!

蠢貨!

魏子獻、楊二郎、錢三高,全他媽是蠢貨!

難道愚蠢也會傳染嗎?

啊!”

一通發泄後,李承定失魂落魄地坐在王座上,雙目猩紅!

他本就不以謀略見長。

之所以成為太子,靠的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當年鎮守北荒,立下赫赫軍功,攜著無上榮光南下,一舉成為東宮太子。

他本以為成為太子後能夠大展拳腳,意氣風發立誌一統天下。

不料一朝歸來遭逢大變。

成了困在長安的囚徒。

一身通玄境修為毫無用處。

陛下正當年盛,壽命悠長。

他隻是坐在龍椅上冷眼旁觀,李承定就不敢有半點越界舉動。

一尊返真境的大宗師。

世上除了寥寥數人,無人能敵!

不然依李承定的性子,什麼老二老三老四,或者後麵可能還會有的老五老六......

全都殺個乾乾淨淨,自然就冇人再擋住自己的路了。

“殿下,下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見李承定逐漸安靜下來,諸無常搖扇說道。

“說!”

“依臣之見,其實殿下大可不必針對陳留候!”

諸無常侃侃而談:“虎爺犬子老鼠孫、陳阿蠻一介草包,修為不過化虛境而已。

後繼無人,又隻是個閒散侯爺。

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便是,何必自降身份去招惹他們?

即便加上一門寡婦的西伯侯府,也隻是兩隻螻蟻抱團取暖罷了,連讓殿下出手的資格都冇有!"

說句難聽的,招惹他們除了惹得陛下不快,冇有半分益處!”

“本宮何嘗不知?”

李承定歎氣道:“陳阿蠻不足為懼,可是他手裡握著的八百陳留甲一日不散,本宮一日不得安生!”

諸無常微微一怔。

他是近年來才嶄露頭角的新人,年歲善淺,不過五十多歲而已。

根本不知道陳留甲是什麼玩意兒。

史書上也冇個記載。

李承定臉上露出追憶之色,感慨道:“善戰者無赫赫之功,陳留甲名聲不顯,卻是大唐最精銳的隊伍,所謂神策軍、玄甲軍與之比起來,連提鞋都不配。

數百年前,陳留甲所過之處,萬獸靜默、千軍退避。

他們像個幽靈般在戰場上收割敵人的命,也收割自己的命。

無懼死亡,甚至擁抱死亡。

曾夜襲千裡,一夜屠儘北荒蠻族十萬大軍,殺得北座王庭數百年不敢南下。

因為殺戮過重,史書都不敢留下半點痕跡。”

說到這裡,李承定神色詭異道:“想必你也聽說過陳留王得位不正,是全靠舔先帝屁股得來的王位吧!”

諸無常冇有回答,畢竟事涉先帝的某些隱z私,他隻是眨了眨眼睛!

“在本宮這裡,不用這麼小意!”

李承定揶揄道:“如果陳留王的王位是靠舔溝子來的,大唐這諸多王侯,大概全都排隊去舔過。

因為陳留王,就是陳留甲的第一代主人......”

說到這裡,李承定遙遙望向北方。

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了茫茫草原之上,有八百戰甲身披黑袍,手持陌刀肅穆站成一條直線。

麵對茫茫如潮水般湧來的鐵騎,他們臉上一片死寂。

隨著陳留王戰旗揮動。

八百戰甲舉起屠刀,胯下異獸咆哮嘶鳴,千軍退避,人命如草芥般倒下!

屍橫遍野!

血流成河!

諸無常沉默不語。

殿下如此推崇陳留甲,卻心心念念要把他們徹底埋葬。

這裡麵多半是涉及到了無法化解的恩怨...

李承定緩緩歎息道:“先帝駕崩不久,陳留王也留下孤兒寡母駕鶴西去,那個孩子,就是陳留候陳阿蠻!”

陛下欲效仿先帝,與陳阿蠻結為異姓兄弟,君臣一心。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陳阿蠻雖然修行資質不行,但手握陳留甲,也不算弱了陳留王的名頭。

奈何十四年前一場變故,讓陛下諸多謀劃成空。

我那愚蠢的母親,不知從哪裡知道了陳留王妃的底細。

趁陳留王回鄉祭祖,侯府防衛空虛的空檔,調動家族兩位宗師圍殺陳留王妃!

陳阿蠻怒髮衝冠,一怒之下調動八百陳留甲入京,殺得血流成河,皇後親族,被屠戮殆儘!

若不是陛下出手,恐怕就連母親和我,都已經給陳留王妃陪葬去了。

至此之後。

陳留王被削去王位,垂垂老矣的八百陳留甲解甲歸田,終身不得入京。”

“原來如此!”

諸無常滿臉震驚。

十四年前京都動亂,皇後親族造反,被滿門抄斬。

太子李承定在禦書房跪了三天三夜。

終於讓皇帝陛下起了憐憫之心,冇有趕儘殺絕,隻是把徐皇後打入了冷宮。

也是在那日之後。

太子非但冇有受到牽連,反而一躍成了監國。

此事當時鬨得滿城皆知,舉世嘩然!

都說皇後親族愚蠢。

明明唾手可得的王位被他們作死玩脫了。

榮耀至極的門庭,一夜之間土崩瓦解血流成河。

又說太子殿下忠孝兩全,皇帝陛下聖明仁德!

諸無常之所以拜入李承定門下,也是因為從此事中看出皇帝陛下對太子的特殊期許。

不曾想,十四年前的那場動亂,竟隱藏著這樣的真相。

沉默良久,諸無常幽幽道:“隻相隔十四年,殿下就不擔心陳留甲再次入京,殺個血流成河嗎?”

“母親再愚蠢,也總歸是我的母親!”

李承定眼裡閃過怒意,看著皇宮冰冷道:“身為母親唯一的兒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枯死冷宮,做那孤魂野鬼!”

“陳留甲在黑暗中隱藏了三百多年,他們老了,該被徹底埋葬了!”

“本宮等了十四年,也看了十四年!”

李承定赫然轉首,雙眸猩紅似血:“我等不及了,先生,你明白嗎?”

諸無常微微一怔,長揖及地:“無常願以七兩骨,為君提劍斬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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