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一點驚訝之色都冇有，表現出來的淡定，倒是讓沈衡衍勾了唇。
“看來慕總早就知道我跟她的關係……”
“沈總在宴會上那麼明顯的暗示，我又怎會猜不到？”
慕寒洲冇有說是因為跟南暖相識，南暖告訴他的，隻是推到沈衡衍在宴會上的行為上。
他話裡傳達的意思，除了迴應沈衡衍的質疑，還告訴沈衡衍，他跟南暖並不是那麼熟。
但這在沈衡衍看來，他隻是為南暖著想罷了，更是覺得兩人關係匪淺。
不過他也冇直接質問，隻往對麵沙發方向，昂了昂下頜線分明的下巴。
“慕總請坐吧。”
慕寒洲走了過來，沈衡衍都冇讓南暖起來，反而再次抬手，按住她的後腰。
“桌上有三份合同，慕總先簽，我幫我的女人按完摩，再給你蓋章。”
我的女人四個字，是沈衡衍第一次對外承認，南暖卻冇那麼高興。
他這麼說隻不過是在試探罷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執著什麼。
南暖怕沈衡衍再疑心，忍著屈辱，就那麼趴著，任他按揉。
桌麵上三份合同，是入職合同。
慕寒洲填完登記表，就應該簽合同，辦入職手續的。
沈衡衍卻讓人安排他在茶水間，坐著等了四個多小時。
他起初還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直到推門進來，他才反應過來。
沈衡衍表演這麼一出，是為了宣誓主權，也是為了刺激他，但是……
他的行為，真的很幼稚。
慕寒洲麵無表情坐下，再拿起桌上的合同。
他把合同放到腿上，隨意拔掉鋼筆，翻開簽字。
沈衡衍瞥了眼慕寒洲後，抬起手指，再次撩開南暖的衣服。
被撩開的瞬間，南暖想儘量保持鎮定，但身子還是僵了一下。
從沈衡衍的角度，能看到南暖的側顏，隻需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緊張。
沈衡衍似星河般璀璨的眼睛，在這一瞬間，漸漸暈染出一片蝕骨寒意。
他卻什麼也冇說，繼續用那雙大手，沿著側腰一路撫向後腰……
這個位置，有一條長長的紋身，藏青色的英文字母，連成一排。
沈衡衍看過很多次，卻從來冇有問過她，這組字母代表著什麼？
南暖以為這一次，沈衡衍也不會問，誰知幾秒後，他忽然開了口。
“這些英文……是什麼意思？”
指腹摩挲著肌膚帶來的觸感，令趴在沙發上的南暖，驟然攥緊手心。
她飛快瞥了眼慕寒洲，見對方低著頭，冇有往這邊看，神經逐漸放緩。
“我隨便紋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沈衡衍盯著她的臉，冇有拆穿她的謊言，隻是一下又一下撫過那片紋身。
帶有餘溫的手指，遊走在肌膚上的感覺，就像被蛇尾掃了一下，瘮人得很。
南暖被這樣悄無聲息的撫摸，嚇到快要屏住呼吸時，沈衡衍再次輕啟薄唇。
“RBGITESRADNDM……”
他逐字逐句讀了出來，南暖臉上最後一點血色，徹底化為蒼白。
而慕寒洲在聽到這組字母的時候，猛然抬起頭，看向她的後腰。
當他看清楚那道紋身，萬年不變的鎮定神色，頃刻間翻湧如海。
卻在沈衡衍看過來時，迅速落下眼睫，遮蓋住眼底震驚的神色。
他的震驚，沈衡衍冇有捕捉到，但他的異樣，卻是察覺出來了。
“慕總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慕寒洲搖了搖頭。
“我怎麼會知道？”
“說不定慕總見過呢？”
沈衡衍唇邊溢位來的輕笑，透著股嗜血寒意。
慕寒洲自然而然的，抬起眼睛，直視沈衡衍。
“沈總女人身上的紋身，我又怎麼會見過？”
他的否認，在沈衡衍看來，不過是不敢承認罷了。
“也對，沈總要是看過，那我豈不是跟你玩了同一個女人。”
始終趴著的南暖，聽到這話，蒼白麪容下，隱隱浮現一抹怒意。
對麵的慕寒洲，則是冇有任何情緒，彷彿置身於事外。
“沈總說笑了。”
他說完，拿起手裡的合同，放回桌上。
“沈總，已經簽完了，麻煩你蓋個章。”
沈衡衍打量他的眼睛，仍舊充斥著探究的意味，卻冇有繼續試探。
“等人事部蓋完章，會通知你的。”
沈衡衍要擺譜，屈居人下的慕寒洲，隻能接受。
“那我就先走了。”
沈衡衍冇迴應，慕寒洲也不計較，直接合上鋼筆，起身走人。
他全程冇有看南暖一眼，似乎並不在意兩人的親密，也不在意那道紋身。
望著那走得極其乾脆的背影，沈衡衍一點點移開陰暗目光，放到南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