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歡迎來到寄存處~!
請問您的腦子是寄存在金寄存櫃呢?
還是銀寄存櫃呢?
又或者是……殭屍的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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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雨從半山腰的寧家彆墅出來,她回頭,日落的餘暉為整棟彆墅鍍上了一層金色。
穀雨的眼神極好,她看見了彆墅一樓的落地窗邊,一個一身白色衣裙的女孩兒正提筆作畫,旁邊是一位頭髮盤起,耳朵、脖頸都戴著珍珠,身穿旗袍的優雅女人。
凝眸片刻,冇有任何一個人出來與自己告彆,穀雨轉身離去,彆墅消失了,再也看不見。
原本自己也是占據了彆人的位置,頂替了彆人的人生,現在還給了人家。
這樣很好。
穀雨的行李很少,她拖著小小的行李箱上了飛機,又坐了很久的火車,倒大巴坐三輪蹦子,又走了很久,邊走邊問,終於打聽到了親生父母的家。
天又快黑了,遠遠的,孤零零的,是人工就地挖的窯洞。
門框早就在歲月中失去了原本的模樣,彷彿一碰就會碎掉,上麵掛了一個像是床單的褪色門簾。方正的窗戶裡麵分成了方正的一格格小格子,上麵覆蓋的綠色紗網窗紗都快碎掉了,旁邊懸掛了一把乾草。
院中有一張矮矮的石桌,桌腿高矮胖瘦不一,邊上的椅子是片片石頭摞成的。
怪不得。
怪不得當寧雪兒聽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京市的有錢人的時候,毫不猶豫拋棄了養父母。
穀雨抬起了腳,朝著窯洞走去。
來到了窯洞門口,裡麵鑽出了一個頭上纏著頭巾衣著樸素的婦女,這婦女個子不高,樣貌大氣,就是臉上兩坨風吹裂的紅。
乍然見到一身高定,長髮柔順隨風飄揚的穀雨,婦女掀簾子的手定住了。
她拘謹起來,渾身不自然。
眉毛彎彎,嘴唇水潤,皮膚光滑的穀雨跟這裡格格不入。
婦女小心問道:“是安安吧?”
大家隻通過一次電話,是婦女在鎮上打得公共電話,說是寧家不要的孩子他們穀家要。
穀雨點了頭又搖頭,說:“我改了新名字,叫穀雨。”
婦女也就是穀母,連連道:“好,這名字好。”
黃土高原的人們,最缺的就是水,雨就是水,穀雨之後,萬物蓬髮雨水多,更好了。
這時候穀父回來了,他剛喂完雞,今天給雞加了一頓餐,讓雞吃好點,過兩天女兒回來家裡了,他要殺雞給女兒吃的。
穀雨張了張嘴,她該喊一句“爸”又或者“父親”的。
喊不出來。
穀父個子很高,身材頎長衣裳破破爛爛,這會兒他一愣,往後退了兩步。
這是什麼意思?
穀雨垂下了眼睫,是因為她不是寧雪兒嗎?
“不是嫌棄你,他是剛餵了雞,身上臟。”穀母趕緊解釋,從前寧雪兒總不讓穀父靠近,穀父形成了習慣。
穀母放下了簾子,對著穀父比劃起了手勢,比劃了一陣,停下又比劃。
穀父也比劃了起來。
穀父從小就是個聾子,因而也不會說話。
穀雨怔忪了起來,他……不會說話。
最後兩人停了下來,穀父連連擺擺手解釋不是嫌棄的意思,又攤開手掌給穀雨看他沾滿泥土草屑的手,露出憨憨的笑容。
這一連串的動作裡,充滿了討好。
一瞬間,穀雨從穀父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樣,正是自己在寧夫人一張又一張展示作品。
原來自己的討好那麼明顯……
是寧夫人對她想要親近的情感視而不見。
現在,也有人把自己放在了心上。
兩人先將穀雨領進了窯洞裡。
穀雨來到了先前寧雪兒住的房間,這房間是整個窯洞最好的地方了,還有一個算得上新的衣櫃、書桌,炕上的被子有深深的筆直褶子,顯然是剛剛換的被罩。
舟車勞頓,穀雨在房間裡休息,冇吃晚飯。
夜深了,穀母自言自語說:“明日該給孩子做點好吃的。”
但是穀父聽不見,因而冇人回答。
穀雨睡不著,她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想要點掉新來的訊息。
叮咚,手機彈出了一條訊息:《許你成真·總裁養成》遊戲下載成功。
她什麼時候下載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