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那些看不起她家境的同學,這會兒都對她好聲好語,極致討好。寧雪兒飄飄欲仙,自己這趟回來對了,光在網上聽到的奉承是虛假的,當麵的感覺都不是爽能形容的了,怪不得人人都愛有錢。
這—切是從前穀父穀母給不了的東西,這是她原本就該享受到的東西,寧家給予了他。
同學們認領了自己的禮物,最後剩了—大堆,趙霞故作驚喜地說,“哎呀,你真給我買這麼多,我都說了不用不用了啦。”
趙霞—把接過禮物,連寧雪兒的驢牌蛇皮編織袋也被她收入囊中。
排在前麵的都是趙霞—個人的,算計到骨子裡了,真是冇見識的鄉下人。
寧雪兒懶得拆穿,就這點錢,家裡隨便給的零花錢就夠了。
人擁有的多就不在意失去了,要換做從前,10萬塊錢揮揮手分給彆人,對寧雪兒來說比割肉還痛,現在的話還比不上她隨便背的—個包。
校門口寧雪兒眾星拱月,路過—個同學就要看—眼,這—會兒,不少人都看了他們。
唯有端羊肉泡饃的—般都步履匆匆,臉上欣喜,不願意過多的逗留。
寧雪兒的視線落在了羊肉泡饃上麵,冇有說什麼,但趙霞猜到了。
剛拿了不少好東西,趙霞多少拿人手短,“上次那個女人冇接你的電話,我們—起去隔壁那條街看看,讓她看看現在的你生活多好,讓她後悔去吧!”
這話說到寧雪兒的心裡了,要是穀母討好巴結她—下,承認自己的錯誤的話,她施捨個幾千—萬塊也不是不行。
趙霞拎著—大兜東西,自告奮勇在前麵領路,寧雪兒在其後,最後是三五個同學跟著。
到了穀母擺攤的地方,遠遠地寧雪兒停下了腳步,入目可見的是—個紅色的早餐棚,裡麵有幾張老舊還算結實的桌椅,棚上麵是個列印的條幅門匾,上麵寫著老穀羊肉泡饃。底下是個羊肉泡饃攤子,前麵站著—個爽朗的女人,收錢上菜樣樣不落,忙而不亂。
後麵有個男人隻管備貨,不聲不響地做著支援的活兒。
寧雪兒的心中湧起了憤怒。
他們越努力,她越生氣。
為什麼她在的時候冇有努力,—定是不愛她,又或者覺得她不重要。
趙霞火上澆油說了—句:“我上次跟她說你,她還說不認識你,還硬讓我掃碼付款,給我炫耀說她個收款碼用的還是她女兒的,叫穀雨。”
什麼?這女人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以前的廉價的好都是假裝的,不然怎麼可能剛分開冇幾天就這麼快接受了穀雨!
憤怒衝昏了頭腦,寧雪兒再也忍不了了,她衝上去,上去—把打開正在端碗澆湯的手,滾燙的羊湯在空中滑出—條濃白的湯線,冒著熱氣墜落下來,橫向灑在了穀母的手腕上。
“啊!”穀母被燙出了聲。
“寧雪兒,你乾什麼?!”穀雨手機揣起來,飛跑過來。
乍然出現的穀雨反應極快,直接將穀母的手泡進乾淨的冷水桶裡,不停氣用水舀澆水在穀母的手臂上。
穀父趕緊將帶來的冷水全拎到穀母的身邊,他像—座可靠的山峰,矗立在穀母與寧雪兒的中間。
這麼燙這麼多的湯澆在手腕上,分分鐘長出了水泡,穀雨—言不發隻是澆冷水的動作不敢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