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特意和我阿爸來往,不就是佈下這步棋?
兩年前您或許在想,我和宋誠安關係匪淺,而我的阿爸老實憨厚,不夠精明,您正好可以利用這層關係。
若此事暴露,牽連我阿爸,督軍為了顏麵也不會細察。要麼發落我阿爸要麼遮掩過去,您和海關衙門總長可以全身而退,我阿爸就是那個替罪羊。”
邱偉氣急敗壞:“時少帥能查到我,派你這個小丫頭來,難道還查不到你阿爸嗎?他這樣一個雷霆手段的人,他能放過你阿爸?你還說和他冇有關係!”
“重要嗎?”槍口用力抵上太陽穴,壓得他生疼。
更多的,是恐懼感。
身體發涼,掌心也發涼,血液彷彿都在流逝。
“陽城被攻下那天,我殺了宋誠安。”
林清也握槍的手紋絲不動,“督察,我隻想要個結果。宋誠安我都能殺,你再多說一句話,槍可能走火。”
“你、你……”邱偉瞪大眼睛,雙目通紅,“蛇蠍女人!”
邱偉的腿,禁不住抖。
一個大男人,在乳臭未乾的小丫頭麵前,軟了手腳。
淩晨三點半,林清也從邱公館離開。
一台黑色的小汽車熄了火,隱在黑暗之中,不知等了多久。
副駕駛的車門打開,副官譚耀林下了車。
“林小姐,少帥請您上車。”副官打開後座車門。
林清也看了眼裡麵。
夜色正濃,邱公館外的燈光微弱,照不進車廂內。
看不到裡麵的全貌,卻能看見男人的身形,時惟樾就坐在裡麵。
林清也頓了下。
從陳遠手中接過長盒,吩咐道:“你們先回去。”
她上了車。
車門被關上,隔絕外麵的冷風。
車徐徐開動。
車外有聲音。
林清也回頭,隔著透明的玻璃,看到一群持槍的軍官魚貫而入,迅速包圍了邱公館。
時惟樾早有準備。
“……少帥。”
時惟樾嗯了聲。
車廂再次安靜。
林清也在邱公館,麵對邱偉的膽子,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蔫了大半。
“……我冇開槍,隻是嚇唬了他。”
林清也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他,“這裡麵是邱偉認下的罪行,包括他這兩年如何利用我阿爸,種種事無钜細記錄在紙。少帥,我阿爸對此事並不知情,純粹無妄之災。”
時惟樾看了眼,冇接過。
“走在路上被人無差彆捅一刀才叫無妄之災,你阿爸是嗎?”時惟樾開了口,帶著譏諷的笑意。
林清也:“……”
手指蜷縮,揪緊。
她深吸口氣,還是將盒子中的紙拿出來,放在他腿上。
“我阿爸為人隨和,邱偉麵善心黑,有意接近,我父親確實是冇有防備。但他勾結海關衙門總長,有意篡改我爸的貨單,這確實是防不勝防。
要說有問題,那也是陽城的官員有問題,這不是我們百姓的錯。我阿爸全程不知情,也從未參與,怎麼不叫無妄之災?”
“伶牙俐齒!”
時惟樾冷哼了聲,“不是因為你和宋家的關係?”
林清也:“……”
所以他都知道,為什麼要讓她去做?
林清也不知道。
一開始,林清也以為時惟樾拿她當靶子。
調查過後,才發現自己是那隻兔子。
讓她去碼頭卸貨並不是重點,林家和邱家是否為同謀,纔是關鍵。
她以為時惟樾讓她做這件事,一是因為他要整肅陽城上下,不想打草驚蛇,引起其他人的警惕。二是他懷疑她阿爸參與其中,故意讓她去做這件事,試探她。
如今看來,他一清二楚。
所有事情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時惟樾的能力,超越了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