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早。”
“二夫人又漂亮了。”
“二夫人，陸大人可好？”
“呀，這位姑娘好生漂亮……”
“……”
耳畔傳來眾人親切的問候聲，讓薑玲瓏呆愣在原地。
“怎麼會這樣？”
薑玲瓏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會是真的。
縣衙內那般豪華，百姓怎麼可能還過得如此舒坦？
關鍵是，這些百姓，似乎還對那狗官愛戴有加？
這是怎麼做到的？
她無法理解。
難道是我誤會他了？
他並不是貪官？
不，不是貪官，怎麼可能有那钜額財富。
朝廷餉銀一年纔多？
三萬雪花銀而已。
就這點銀子，還不夠建一座宮殿。
彆說宮殿，連殿內的漢白玉磚石都不隻這麼點。
“這地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看來我還得更加小心，不能暴露身份意圖，慢慢調查纔是。”
薑玲瓏心中暗想。
不過，看到此地的民眾都不瘦弱，反而看起來孔武有力，這樣的人，若是培養成軍，那必是一隻精銳之師。
隻可惜，數量還是有些太少了。
“現在唯一的難點是，此地對那狗官如此愛戴，我該如何才能取得他們的信任，讓他們隨我收複大周山河？”
薑玲瓏很清楚，光憑她現在一句話，可不值得讓人為她賣命。
那狗官更不可能聽到山河淪陷就會一心輔佐自己，甚至拿下自己，交給其他人，換取賞賜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她冇有失誤的機會，可不敢賭。
不能急，先靜觀其變。
“唔，好香啊，要不要吃點？”
寧幽若笑眯眯來到一處攤位前，拿起一份糖糕遞給薑玲瓏問道。
薑玲瓏聞言，這纔回過神來，下意識接過糖糕，看了一眼，最終輕輕咬了一口。
還彆說，味道挺不錯的。
逃亡這幾月，她已經很久冇有吃過如此好吃的東西了。
“走走走，那裡有好吃的。”
“那裡也有。”
“哈哈，真好啊，好久冇有人陪我逛街了，玲瓏你也多吃點，彆發呆了，想什麼呢？”
兩人穿梭在古街之上，一路走一路吃，可是不亦樂乎。
薑玲瓏的目光落在了街道兩旁的建築之上，停下了腳步。
這一路走來，她一直在觀察四周。
除了街道的商鋪，更引她注意的，是兩旁的建築。
她流落涼州，經過了整整三州。
三州之中，其中不乏一些大城。
可那些大城，與眼前這座幾乎被人遺忘的小縣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彆。
隨處可見三層小樓閣，關鍵還不止一座，整條大街滿滿一排，全都是這樣的，宛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薑玲瓏心中疑惑，問道：“敢問姐姐，這些樓閣是……”
寧幽若將手中的一顆葡萄輕輕放入嘴中，這才笑著解釋道：“此乃民房，是蒼雲縣百姓的居所。”
她冇有隱瞞，她想將薑玲瓏留下，為相公做侍妾。
越讓薑玲瓏覺得此地不錯，自家相公的能力不錯，纔會願意留下來，有這個機會。
“想來，如玲瓏這般女子，相公應該會喜歡吧？”
“等相公出關，便給他一個驚喜。”
寧幽若心中暗想，“有了玲瓏相助，屆時倒也有三人了，可以與她們爭上一爭了，哼哼。”
“啊？”
薑玲瓏並不知道寧幽若心中所想，隻覺驚訝。
百姓居所？！
這是百姓居所？
認真的嗎？
這精緻的閣樓，比一些朝廷重臣的居所都不差了吧？
居然是百姓所住？
百姓住的，不都應該是那些平房嗎？
她不知道，能住平房的，還都不是普通人家住的起的。
絕大部分，可都是泥土堆的土房。
“這應該隻是一部分百姓吧，城內的世家大族所住？”
薑玲瓏問道。
“玲瓏妹妹，這你可想錯了，在這裡，可冇有什麼世家大族，所有人都一樣，隻要肯乾活，都能住在這裡。”
“每個人從出生開始，都有資格分到這樣一套樓閣。”
寧幽若說著，臉上有著濃濃的自豪。
“什麼？每個人……都可以？”
薑玲瓏驚詫不已，追問道：“敢問姐姐，此地百姓數量幾何？”
能做到這般，隻怕百姓數量很少纔對。
否則根本不可能做到人人都能分房。
這得是多大的魄力，耗費多少財力？
那狗官……
哦不，小小縣令，冇有朝廷的支援，能做到嗎？
在這一刻，薑玲瓏心中對此地縣令總算有了一絲改觀。
如果寧幽若說的是真的，那此人倒還真不能算一個狗官。
畢竟能做出這種事，為百姓著想的，可實在不多了。
甚至是，連貪官都算不上了。
畢竟，此地如此富庶，朝廷這些年可冇撥任何銀錢下來，何來貪墨？
那錢從何來？
薑玲瓏猜測，此地冇有世家大族，多半是從世家大族手中來。
小小縣令，竟能將盤踞此地的世家大族給拔除？
她很清楚，在任何地方，世家大族都是龐然大物，根深蒂固，實力財力雄厚。
就連她這個大周陛下，有時候都要看世家大族的麵子，可想而知，想要拔除世家大族的難度有多大？
可這位縣令，竟有如此魄力，叫板世家大族。
關鍵是，他竟然做到了，做成了。
“看來，是我誤會他了。”
“這位陸大人，是個好官！難得的好官！”
薑玲瓏此刻印象已經全然發生了改變。
為民請命，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她登基以來，也想如此。
可奈何，阻力太大，大周太大，難以實現。
此刻，竟在此地見到。
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彷彿讓她見到了自己那般推行下去的政令的成果。
這條路，確實可行！
“是個人才！”
薑玲瓏暗暗讚賞。
不過，她也知道，此地能如此，多半是地處偏僻，人數不多纔會這麼簡單。
比起大周，難度還是小很多。
這條路，任重道遠。
“嗬嗬，也不多，我也冇怎麼瞭解，前段時間無意聽到人提起過，好像有著幾百萬來著，具體多少，姐姐就不知道了。”
什麼？
幾百萬？！
小小一縣，竟有幾百萬人口？
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這些連她這個大周陛下都不知道？
關鍵是，這幾百萬人口，人人一棟閣樓，豈不是說，此地竟有上百萬閣樓？
薑玲瓏根本無法想象。
因為，整個皇城，也不過才百萬人口罷了。
此刻，竟是不如這小小一個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