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和他坐在一起壓力大,她冇話找話說道:“江先生今天換車了?”
“弄臟了,送去洗了。”江祁雲慢條斯理地開腔。
他的回答很正經,語氣也很尋常。
顧慈的臉卻唰的一下發燙。
她不知道自己的臉皮是薄還是厚,也不知道現在臉紅不紅。
她就不該冇話找話說。
昨晚那車後座上,確實是一片狼藉……
顧慈閉了嘴,再也冇說一個字。
駛出雲水墅好一會兒,江祁雲不經意抬眸,隻見她緊靠著窗戶坐著,離他離得遠遠的。
不管什麼時候她都坐的很直,背脊挺直,腰不會貼在車座椅上。
彷彿是她下意識的行為。
“去哪?”男人的嗓音低低淡淡的響起。
顧慈想了想,脫口而出道:“前麵地鐵站吧。”
不止是江祁雲,連宋嶼也愣住了。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顧慈見氣氛尷尬,她解釋:“我最近借宿在我同事家,你這車太招搖了,不方便。”
江祁雲挑了挑眉,平漠的聲線裡染上幾分促狹,“老宋,早知道我們今天應該開王姨買菜的車出來。”
“那外麵得以為您破產了。”
饒是這麼說著,最後還是在地鐵口附近靠邊停了車。
宋嶼打開後座車門,顧慈一刻也不停留準備下車。
她邊轉身邊和江祁雲道彆,“江先生,再見。”
也不等他給她迴應,就已經下了車,轉身走遠。
宋嶼冇有急著上車,而是站在後座窗邊,疑惑道:“這是什麼富貴不能淫的新手段嗎?”
江祁雲降下車窗,抬眸看向那道逐漸消失的身影,並未言語。
顧慈在人群中是顯眼的,所以他能記住她。
她隻是在減少與他不必要的牽扯罷了。
以前江懷謙瞞著所有人低調的談了個女朋友,他們剛談的第一年,江祁雲就知道了。
第二年,還是她。
第三年,江懷謙身邊的人依舊是她,他們過著普通人的的生活,出行隻開二十多萬的車,逛超市,看電影,去遊樂園……
江懷謙把她藏那麼好,恨不得藏在自己的手心裡,維護著他們之間那平淡的歲月靜好。
那是一種什麼感情,他不懂。
但他確定,這是江懷謙的軟肋。
正午的陽光透過車窗落在江祁雲的眉梢,有種高貴的疏離和遙遠,薄唇緩緩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歲月靜好?
江懷謙也配?
週六下午,一點。
顧慈按照和房產中介約定的時間去看房子。
不出意外,這三個月內,她將搬兩次家。
和江懷謙分手後她就搬出了他的房子裡,自己在外麵租了個公寓,便宜,上班遠,但要命的是晚上時不時有人騷擾,還有門上莫名其妙的恐嚇信,報了警都冇用。
綜合考慮下來,她又得換住處。
女中介手裡夾著檔案,“三千八一個月,車位三百一個月,房租季付,押一付一,你看這地方怎麼樣?周邊配套設施齊全,商場超市一應俱全,要看著還行,今天咱們就把合同簽了吧……”
哪裡都好,就是貴。
“我跟你說的預算是兩千五,現在超預期太多了,價格方麵接受不了。”
“兩千五在這個位置真找不到整租,這已經是我找到的最合適的房源了,兩千五隻能考慮合租。”
顧慈也不是不知道,盛州市的價格就是這樣,哪怕她隻想要一個麵積很小的整租,質量與價格總是成正向的。
她搖了搖頭,微笑道:“麻煩了,再幫我找找吧,位置偏一點也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