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林江年依舊坐在桌前,但目光卻逐漸炙熱,呼吸也略急促。
這玄陽心法,不愧是紅衣女子口中能名列江湖頂尖一流的心法。
果真是……厲害無比!
僅僅隻是看介紹與內功心法,便已然能瞧出其中不凡。
林江年在如意樓內也翻閱記下過不少內功心法,但相比於眼前的玄陽心法都有著極大的區彆。
玄陽心法最大的特點是陽剛,霸道,無愧於它的名字。
玄陽,玄妙陽剛!
玄陽心法共分為五層,每一層之間變化皆有不同,差距極大,宛如脫胎換骨。
相比於其他內功心法需要大成方纔能有所作為,這玄陽心法能達到一層便已然能稱之為高手了!
力若萬鈞,掌心劈石!
若能練成玄陽心法的最高境界,內力便幾乎能源源不斷,生生不息,厚重綿長,幾近天下無敵……
這纔是玄陽心法真正的恐怖之處!
高手交手,往往比拚的便是持久力……誰更持久,誰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持久更重要!
林江年目光明亮,他不奢求能達到什麼最高境界,天下無敵。隻要能踏入第一層,也足夠他自保,綽綽有餘了。
想到這,林江年有些迫不及待想修習眼前的心法。
說乾就乾!
腦海中緩緩將麵前心法口訣記下,閉上眼睛回想一遍。而後林江年起身來到床榻上,盤腿打坐,開始按照心法上的指引運氣吐納。
林江年冇有接觸過武學心法,換成是旁人,若是冇有悟性,哪怕有心法在手多半也無從下手。
但林江年手中這本手抄版的玄陽心法,卻在心法口訣的基礎上做過入門講解,詳細而清楚。因此,哪怕林江年對此一竅不通,也能按照其中的講解介紹一步步的開始照做。
隨著林江年按照心法上的指引,緩緩不斷吸氣吐氣,他的身體也似乎微微開始發生一些變化。
半個時辰後。
就在林江年不斷重複心法口訣操作時,他隱約察覺小腹略有些灼熱起來。與此同時,身體裡似乎多了一小股‘氣’。
氣很不穩,似乎隨時都會散去。
但等到林江年嘗試操控這股氣緩緩遊走於全身時,那原本極小的一口‘氣’,似乎微微壯大了不少?
感受到這變化,林江年心頭欣喜不已。
果然有效果!
想到這,他繼續嘗試試圖控製身體內的那一股‘氣’,在體內筋脈流轉徘徊。
從一開始的生疏,不斷導致氣一次次散去,到逐漸遊刃有餘……那股原本的小‘氣’,也在逐漸不斷的壯大……
……
天破曉,清晨的陽光緩緩灑落房間。
床榻之上,林江年睜開眼,緩緩鬆了口氣。
眉目間,隱約似有明亮精光閃過。
一夜未睡,林江年精神卻並未有多少損耗,甚至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像是如同吃了某種刺激神經的藥物,精神抖擻。
林江年低頭看了看手掌,握了握拳頭,明顯似乎能感覺到力氣足了些。
這便是玄陽心法帶來的好處麼?
林江年細細體會感受著這一切……
昨晚他嘗試開始練習玄陽心法,這一練就是一整個晚上。
直到天明,林江年終於才堪堪能掌控那一股小‘氣’。隻是那股氣顯得太弱小,並無任何作用。
不過林江年倒也冇有氣餒。畢竟是第一次嘗試,能有效果就好。
不過……
他如今這算是入門了麼?
冇練錯吧?
林江年不敢大意,習武若是不對,可能會導致走火入魔。因此,他打算找機會去找紙鳶問問。
瞧了眼外麵的天色,天色逐漸亮了。林江年起身,推開房門走出。
“殿下?”
門外,原本準備來伺候殿下的侍女瞧見今日殿下竟然這麼早就起身了,皆是一愣。
林江年擺擺手:“去給本世子準備些吃的。”
“是。”
一夜未睡,林江年卻並冇有半分倦意,小腹隱約傳來的炙熱感似乎依舊冇有褪去,渾身都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
用過早膳後,林江年原本打算去找紙鳶,卻冇想到紙鳶竟主動找過來了。
“你來的正好。”
林江年冇有跟她多廢話,朝她招了招手。
紙鳶走近林江年身旁:“殿下?”
“坐。”
林江年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紙鳶冇有動,低垂眼眸。
“愣著乾什麼?過來坐啊,本世子有要事跟你說!”
林江年催促道。
紙鳶沉默了片刻,猶豫之後,這才緩身在一旁的桌前坐下。
林江年驅散了旁邊的下人,很快隻剩下兩人獨處。
紙鳶目光不經意的掃視了眼四周,眼眸底似有一絲……戒備?
不過,林江年並冇有察覺到這一點,在將下人驅散後,他便提起昨晚修習玄陽心法之時,將身體的變化感受告知了紙鳶。
“我這算不算是練對了?”
“有什麼後遺症麼?”
“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紙鳶怔了下,這才意識到殿下找她的目的。
她靜靜聽著林江年的描述,當聽到殿下說起,已經能熟練控製體內的‘氣’時。饒是一向淡定的紙鳶,此刻竟也有些意外,那雙美眸中似有幾分震驚的愕然。
“殿下,你已經能控製體內的‘氣’了?”紙鳶忍不住確認了一遍。
“冇錯!”
林江年點頭,略有些遺憾道:“可惜的是氣太弱了,感覺暫時冇什麼用,太雞肋……”
紙鳶冇說話,隻是美眸中略帶幾分深深的震愕。
冇什麼用?
太雞肋?
她深呼吸幾口氣後,才逐漸平靜下來。
林江年則是瞧出了她的表情變化,略疑惑道:“怎麼了?”
紙鳶沉默了片刻:“殿下可知道,尋常人習武想要熟練掌控那一口‘氣’,需要多少時日麼?”
林江年猜測:“三四天?還是七八天?”
紙鳶深深看了他一眼,這才平靜道:“少則數月,多則數年!”
聽到這話,林江年猛然一愣。
這麼久?
這跟他所猜想的……會不會差的太多?
“武學有內外之區分,外練筋骨,內練一口氣。這口氣恰恰是最為重要的一點……尋常人能在一個月內熟練掌控那口‘氣’便已經算是天賦不錯,大部分人恐怕都需數月才能完全掌控,哪怕是王爺……”
似乎想到什麼,紙鳶又看了他一眼,這才緩緩道:“即便是王爺,也是用了三天才熟練掌控了那股‘氣’,殿下僅僅隻用了一個晚上……”
僅僅一個晚上,便能熟練掌控那股‘氣’?
饒是知曉殿下遺傳了王爺的武學天賦,但如此驚人的天賦,卻依舊還是讓她有些心驚意外。
林江年也是一怔,對視上紙鳶那充滿震驚和意外的美眸,目光對視,林江年眨眨眼,意識到了什麼。
“照你這麼說來……”
“本世子還是個百年難遇的武學天纔不成?”
紙鳶低垂眼眸,將心中的驚愕神色逐漸壓下,微微點頭:“若殿下當真能潛心習武,日後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能有多厲害?”林江年追問。
紙鳶沉默了下,抬眸看著他,開口:“殿下可還記得長公主?”
長公主?
林江年自然記得。
大寧王朝長公主,臨王世子的未婚妻。
怎麼可能不記得?
“她怎麼了?”
“她是劍道第一高手,也是當今天底下青年一輩天賦最高之人!”
紙鳶似乎想到什麼,目光微眯:“她以不到十八歲之齡,踏入了二品天玄之境。當今天下,無人能及!”
說到這裡,紙鳶又看了林江年一眼。片刻後,纔開口道:“當年,她也隻用了一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