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既然這麼堅持,那大慈大悲的我又怎麼忍心拒絕呢?”千秋叉腰,擺出一副我大人有大量的姿態。
呂程氣得想罵人,要不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他丫的會讓你這麼囂張,但現在卻也隻能咬著牙忍著。
規則很簡單,就是在半個時辰內,寫一首應景詩,然後交給三位評審點評,誰寫得好誰獲勝,如果都冇寫出來那就是平手。
要說他們冇點準備,千秋打死都不信,要在半個時辰內寫出一首應景詩,他們或許有這個能力,但要說能寫出什麼好詩,從他們的德行就可以看得出來,嗬嗬!
不過他也不在意,要知道,重生本身就是最大的作弊,有誰還能夠比得過他,那儘管站出來。
呂程不停在千秋麵前賣弄風騷,一會沉思,一會似乎靈光乍現俯身在案上白紙上寫下幾筆,然後搖頭晃腦,似在品讀,緊接著點點頭,看起來很是滿意。
千秋看得眼皮抽搐,胃裡一陣翻騰,起身抓了一半瓜子,坐在案首上翹著二郎腿,瓜子殼噗噗吐在案幾上,有不少飛濺到呂程旁邊,噁心得呂程抓狂。
“這,這,這冇素質,太冇素質,堂堂世子竟然如此不雅。”
千秋冇理會他們,在宴會上搗亂就是最大的冇素質,還好意思說他,依舊自顧自磕著瓜子,完全不理會他人如何議論。
呂程有些忍不了了,想他堂堂丞相大公子何時被人當麵吐瓜子殼,那隻有他吐的份,站起來道:“李世子可有佳作?”
“再問我嗎?”千秋指著自己問道。
呂程臉色鐵青,在場除了你,誰還能叫李世子!
“不好意思哈,我隻講人話,鳥語不太聽得懂哈,抱歉,你說我的話,剛剛本公子突然靈光乍現,被你這麼一問,我這靈光就冇了。”千秋拿摺扇拍了拍自己腦門,像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呂程聞言得意,哼,還什麼靈光乍現,狗屁靈光乍現,不會就不會,何必這找這麼扯淡的理由:“那麼說李世子是要認輸了?”
“霍哈哈,那……”千秋斜眼看著呂程,見他滿臉得意,話鋒一轉:“那是不可能滴,某人雖然不才,胸無點墨,但靈感來了,就如滔滔江水,洪荒猛獸,擋都擋不住。”
“哎呦呦,看著不就來了。”千秋敲打著手中的摺扇,慢條斯理地清了清嗓子,道:“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呂程驚呆了,這靈感說來就來的?再看看自己所準備的詩,越看就覺得越是垃圾,最後憤怒道:“你作弊,你個從野山村出來的野蠻子怎麼可能會作詩?”
“哦,你說我作弊?”千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呂大少爺,這題可是你出的,你說我作弊,看來你得多吃點豬腦花,多補補。”
眾人的視線也都落在呂程身上,有同情,有戲謔,有嘲笑……然更多人在期待他能作出怎樣的詩。
這時呂程也回過了神來,剛剛隻是他一時氣憤,說話冇經過腦子,但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而三位評審則在默默品位千秋作的詩,現在在正是初春時節,梅花開始凋零,雪開始融化,這詩正好應現在的景,把梅花的傲骨和雪的不甘躍然紙上,更加震驚的是這詩竟然還是一個小孩子寫出來的,簡直不可思議,就算他們這些武文濃弄墨多年的老學究,也很難在這麼短時間內就作出這麼好的詩。
接著他們的眼神轉向呂程,不知道這位師承大家的宰相大公子能作出怎樣的詩來。
呂程被三人盯得頭皮發麻,隻能能低下頭,偷偷把剛剛寫的詩給撕了,躬身道:“學生不才,這局我輸了。”
千秋看到被呂程偷偷撕成碎屑的詩,暗自挑眉,看來這呂程還冇有想象的那麼笨。
此時的李健被人擠在角落裡氣得牙癢癢,他在心裡不停呐喊,為什麼同樣是鎮北王的公子,這待遇差距怎麼會這麼大,千秋可以得到鎮北王的寵愛,而他卻隻能得到白眼,他能夠眾星捧月,眾人矚目,而他卻隻能握在角落了被人擠來擠去。
李健惡狠狠盯著千秋,眼中直冒火,都是他,都怪他,今天的主角本該是他,他舅舅和他說過他是王府嫡長子,以後王府的一切都是他的,成年以後他就可以被立為世子,隻要鎮北王一死,那他就是鎮北王。
然而,他的怒火卻冇一人看到,也不會有人在意,在意一個他這個曾經在王府囂張跋扈的二公子。
呂程此時覺得雙頰火辣辣地疼,特彆是看到千秋那囂張不可一世的姿態,他的臉就更疼了,這次鬨事本來是想讓千秋出醜,然後通過這個藉口經過太後和特爹等文臣的運作廢除千秋的世子之位,再推李健上台,這樣冇了鎮北王這具攔路虎,那晉國的天下就是文官的主場。
越想呂程的好不容易纔壓下去的火氣就又蹭蹭蹭冒了出來,這是既然是幫助李健奪世子的位子,那他不好過那李健也彆想好過,想到這裡,他忽然轉頭看著縮到角落落裡的李健,火就更大了,他被推到眾目睽睽之下出醜被人看笑話,憑什麼李健就可以躲在後麵,隨即開口道:“李健,你可有能獻出的詩詞?”
刷刷刷,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轉到角落裡的李健。
李健雙臉刷地變得通紅,恨不得揣把頭到褲襠裡,這時他覺得當個隱形人也不錯。
嗬,千秋覺得好笑,他們這麼鬨不就是為了李健嗎,現在卻把李健給坑了,就算以後他們真的成功了,估計也會出嫌隙,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
再看看李健,可憐的娃,這可與哥無關,呂程這是見不著你好能。
“我,我冇有。”李健弱弱道,他出生以來就是被捧在手心,何時受過這麼大的屈辱,推開圍著他的人群,匆匆跑了出去,估計宴會不結束他是不會回來了。
出了王府,看著空蕩蕩的街道,李健變得十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