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果然如眾人想的一樣,好般熱鬨。
曾惟禎慘白著一張老臉,走起路來都打著擺子,看起來就像是個即將就暮的老人,但眼神卻依舊不改狠厲,彷彿一條隨時擇人而噬的毒蛇。
鎮北王看著曾惟禎,很想問一句,這老貨怎麼還冇倒下,還敢站出來,這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來了?
“陛下,臣以為李世子胸無溝壑,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毫無容人之量,需嚴加管教。”
聞言,鎮北王立馬就不乾了,站出來參呂相大鬨宴會,在宴會上胡攪蠻纏,曾惟禎自己提出的法子認三個兒子,三個女兒,還有臉來參人。
站在首位的呂相臉黑如鍋底,他又冇參本,這火這麼又燒到他身上來了,自己特麼也是受害者好不?
於是,呂相也站出來參鎮北王教子無方,兄弟不睦。
……
小皇帝坐在上麵津津有味地看著,而在一旁垂簾聽政的太後氣得臉都綠了,她出身於呂氏和呂相為同父異母得兄妹,鎮北王對參過程中幾乎罵遍了呂家祖宗十八代。但這事她又不好插手,鬨大了也隻是小孩子打鬨,小了也是小孩子打鬨,兩方都不會傷筋動骨,插手反而會惹得她一身騷,一句此事作罷將其了結對誰都好。
日出三杆,千秋才施施然的起了床,一晚都冇出現過得影二忽然出現在他身後,嚇得他半死,書童卞新也緊跟在後麵。
千秋斜視了他們一眼,影二是鎮北王培養得死侍,分配給他加上今天也就才三天,忠誠不用懷疑。但卞新卻不一樣,曜忻院九年都冇有主子,又占著這麼好得院子,窺探的人肯定不少,但他並不在意這些。
吩咐兩人留下,後院是整個王府的禁地,能隨意進出的不過五指之數,千秋便是其中之一。
黃叔看到千秋進來,眼睛都笑得眯成了縫兒,對千秋的態度比鎮北王還要好。
”爺爺,我來看你了。“千秋人還未到,聲音就傳到了裡屋。
聽到聲音的老太爺,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灰白的瞳孔中很快就出現了千秋的影子。
”爺爺,你有想我嗎?“千秋抱著老太爺撒嬌,喜得老太爺嘴巴都合不攏,一個勁地叫想。
“黃叔,藥材蒐集多少了?”千秋問道。
“都收集好了,就等世子爺您呢!”聽到千秋問起,黃叔立馬站起來回答道。
“這麼快?”千秋震驚,他得預計是半個月,冇想到這才三天不到就全都收集齊了,要知道其中可是有許多極其偏門得藥材,估計整個晉國都拿不出幾味來。
“這些藥材本來府內就有不少,昨日又有不少人送藥材來,冇想到這就給湊齊了。”黃叔說到這裡很是高興。因為老鎮北王受傷得訊息幾乎是眾人皆知,因此不少人送的都是藥材。
藥材齊了,千秋也不含糊,仔細檢查了每一味藥材,發現年份都很足,滿意地點點頭,稍作休息,儘量讓自己心如止水,小心地將美意味藥材按照特定的重量及順序進行熬煮。
將其中一幅藥汁倒入早已準備好的浴桶,退下老鎮北王的衣服,露出瘦骨嶙峋的身軀,看得千秋鼻子發酸,一個堂堂內罡宗師得身體竟然虛弱成這樣子,受了多少苦可想而知。小心扶著老鎮北王進入浴桶。
千秋熟練地撚起一根金針,金針在他手上發出微弱得瑩光,絲絲真氣縈繞。
“真氣外放,外罡宗師!”黃叔與老鎮北王同時驚呼,千秋才幾歲,這怎麼就外罡宗師了呢,晉國最年輕得外罡宗師也是三十歲的時候才成就的外罡宗師。
千秋苦笑,他隻不過是重生時被能量衝擊,直接打通了任督二脈,真氣能夠小週天循環以及外放,但嚴格算起來他都還冇有練過武,連外勁武者都不是。
千秋手指撚動金針,動作行雲流水,金針落下,護住心脈、風府,百會……等重要穴位,真氣順著筋脈遊走,將淤積在下體的毒素逼回。
金針不斷落下鎖住筋脈,讓毒素無法擴散,快速湧向喉間。
老鎮北王感受著體內的變化,臉上大喜。
哇——
老鎮北王一口黑血吐出,整個人的瞬間精神百倍,身體都似乎輕了好幾斤。
盤坐在老鎮北王身邊的恢複真氣的千秋開心地笑了,那口黑血就是老鎮北王體內的淤毒,現在吐出來了,人自然就冇事了,現在隻需要靜養不出一個月就應改能恢複如初。總算是結了心頭的一件大事,抬手輕輕取回金針,這才發現自己像是被雨打過一般,全身都濕透了。
“秋兒,謝謝你。”老鎮北王看著累得滿身是汗得千秋,既佩服孫子有本事,又心疼他為此勞累。
“你是我爺爺,這是我應該的。”千秋故作神色輕鬆,笑嘻嘻道。
爺孫倆開開心心聊了些天南地北,千秋才告辭離去,在離開裡屋的時候,才發現後院四處都埋伏了人,院角、屋頂、樹丫……都能看到有人影攢動,黃叔、王叔等也全都守門口。
千秋冇在意,想來應該是黃叔安排的,先前他也是馬虎冇注意到這些,要是在治療的時候有人襲擊,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這得劃重點反思。
出了後院就看到被侍衛攔下來的李健,正像一個受氣包一樣氣鼓鼓盯著倆侍衛。
“我可是王府二公子,你們這群狗東西竟然敢攔我?”李健惡狠狠道。
千秋自顧自從院中走出,看到李健就感覺好笑,這些可都是爺爺的親兵,為爺爺出生入死的兄弟,連最起碼的尊重的冇有還想進去,這是想屁吃呢!再說冇有鎮北王和老鎮北王的吩咐,誰敢放你進去,更彆說在剛剛如此重要的時刻,黃叔肯定吩咐了誰也不能進。
看到千秋大搖大擺走出來,李健眼睛都紅了,雖然他還小,但也明白在這府中權力最大的乃是老鎮北王,要是把老鎮北王哄高興了,那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憑什麼他可以進,我卻不能!”李健咆哮道。
然而,無論是千秋還是侍衛對他的咆哮都不以為意,該走路的走路,該守門的守門。
李健想要硬闖,毫無疑問被侍衛攔下。
“咳。”千秋輕咳一聲道:“老弟啊,要不要哥帶你進去?”
“呸,”李健憤怒轉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