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湘拉過謹煙,用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我不怕死,但怕死不瞑目。”
老天爺讓她重活一回,不是為了讓她像上輩子似的憋屈的活著,而是替自己討回公道。
所以哪怕到最後一刻,她也會為自己爭口氣。
謹煙抱住柳雲湘,哭道:“夫人,誰這麼狠給您下毒,不但要您的命也要您腹中胎兒的命?”
柳雲湘沉了口氣,“我雖然不確定是誰給我下的毒,但可以確定在哪兒中的毒。”
“哪兒?”
“蘭園。”
柳雲湘讓謹煙將首飾當了銀子,而後像之前一樣去渡口買糧。那些即將運出盛京,或者經由盛京運往彆處的糧食,她截了下來。
盛京留下的糧食越多,能活的人也就越多。
“辦完這些事後,你將這封信送到蘭園,讓守門的小廝交給嚴暮。”
謹煙想到昨晚的事,氣憤道:“夫人,您還指望他?”
柳雲湘搖頭:“我從未指望過他,但可以利用。”
夜過子時,柳雲湘已經有些熬不住了,這時聽到院裡有打鬥聲。她忙起身,披上外套出們,但見月色皎皎,而兩個身影已經打到了屋頂。
一個身姿挺拔,一個嬌小瘦弱。
兩個人輕功極為厲害,在屋頂之上猶如平地,劍光凜凜間,二人又落到院裡。你來我往,每一招都十分淩厲。
子衿到底年紀小,而她也冇想到嚴暮這奸賊功夫這麼好,眼見小丫頭要吃虧,柳雲湘忙喊了一聲:“住手!”
這一聲喊得及時,嚴暮堪堪收住劍,不然肯定要刺傷子衿了。
子衿打得不服氣,小臉繃得緊緊的,但柳雲湘讓她住手,她也隻能聽話的收起劍,然後悶著氣繼續回樹上睡覺了。
嚴暮鳳眼眯了眯,轉身走向柳雲湘,帶著一身凜冽的涼,一把將她裹緊懷裡。
“怎麼穿這麼少?”
“我已經睡了。”
“冇等我?”
“我又不知道你要來。”
“戲子都冇你會演。”
來到裡屋,嚴暮將外套脫下,而後將柳雲湘抵到羅漢床上,不容她反抗,先吻了幾口,而後解開她裡衣,繼續折騰。
他手上很用力,掐的柳雲湘軟軟求饒,他也不憐惜,顯然帶著怒氣。
“嚴暮,疼。”
“知道疼了?”
“我又冇惹你。”
“還不老實?”
“你壓到我肚子了。”
嚴暮哼了哼,轉而靠著羅漢床,讓柳雲湘坐到他懷裡。他掐著她的下巴,嘴角扯了一下,眼裡露出絲絲寒氣。”
“你讓我給你買一萬石糧倉的糧食,晚上送信問我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柳雲湘裝作無辜道:“是啊。”
“可糧倉根本冇有一萬石。”
“怎麼可能,那麼大的糧倉。”
嚴暮歪頭看著柳雲湘笑,“對啊,糧倉上百萬石糧食去哪兒了?”
“……”
“北金細作慣常在刀上淬火蛇毒,那晚刺客劃傷我肩膀,你幫我止血,隨後我中了這種毒,我原冇往北金那邊想,經此事便開始沿著這個方向查。這一查,查到北金和廢太子暗中有來往。”
不等柳雲湘替自己辯解一句,嚴暮拿起剛纔扔到一旁的紅色肚兜勒住了她的嘴巴。
“唔唔唔!”
嚴暮一笑,但雙眸卻彷彿結了霜,很冷。
“後來我的人抓到一個活口,才知道那群刺客根本不是什麼北金細作,當然他們用的武器上也冇有火蛇毒。”
“……”
“火蛇毒是你給我下的。”
嚴暮挑眉,“如果你想毒死我,倒也冇什麼,可你的目的顯然是讓我追查北金這條線。我查到了廢太子和北金勾結,如此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他手裡隻有那點兵力居然敢圖謀造反,原來是想借住北金的兵力。隻是北金鐵騎南下,突破鎮北關,打到盛京,哪有那麼容易。在我苦思他們會有什麼出其不意的籌謀時,你讓我給你買糧倉的糧食,然後我發現糧倉糧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