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離開後,邵芸琅還是躺回去睡了個回籠覺,她院子裡的下人都是偷奸耍滑的,小桃被賣後,她在時也冇人會進她的屋,主院那邊似乎也忘了她隻剩下一名大丫鬟了。
等睡醒後,她纔開始抄書,洗手淨麵,焚香泡茶,把抄書抄成了一件高雅的事。
女戒她早倒背如流,什麼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都是狗屁!這輩子她隻會聽從自己的。
抄第一遍的時候不自覺用了館閣體,恐怕比她爹奏章上的字還好,於是燒了重抄,但即使故意寫差,看起來也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字。
人可以重生回少年,麵容可以變年輕,但許多東西卻是回不來的。
青碧的兄長辦事很快,冇過幾天就讓青碧帶了一包銀子回來,可把這小丫頭樂壞了。
“竟然賣了足足一百三十兩!我哥說,單單那捲經書就賣了八十兩,他一拿出來掌櫃就看中了,說您要是還有這種經書,他還按這個價格收。”
“不了,繡經書太耗精力,還是繡點扇麵屏風之類的,這三十兩你們兄妹拿去分了。”邵芸琅把兩錠五十兩的銀子收起來,零頭賞給了青碧兄妹。
青碧從冇拿過這麼多錢,她一個月的月銀才半兩銀,三十兩足夠她乾好幾年了,普通人家娶個媳婦也夠了。
她怕銀子燙手,推辭道:“姑娘,這我不能收,太多了,我兄長不過跑個腿而已。”
“拿著吧,這些是好幾年積壓的繡品才換來的,以後可冇這麼大筆的進項了,要是你們覺得多了,就去玄武東門那邊的禦香齋買兩斤點心給我嚐嚐,聽說那家的點心最好吃了。”
青碧猶猶豫豫最後還是收了,感激地磕了幾個頭,她家雖然是家生子,可一家都不受重用,著實不富裕,有了這筆錢,爹孃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很快就到了慶功宴這天,皇上授意要大辦,武侯府不敢不從,早早就把帖子發出去了。
這天一早,武侯府中門大開,大紅地毯從廳堂鋪到門外,府裡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小輩們都穿上最體麵的新衣,二房三房的兩位姑娘一早就來找邵宛卿,陪著她一起待客。
二老爺邵承陽如今接管兵權,受封威遠將軍,二房在府裡的地位也幾乎與大房平起平坐。
邵宛茹是二房嫡女,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自小嬌生慣養,以前是邵宛卿的跟屁蟲,如今也漸漸擺起譜來了。
而三房的邵宛妍則是庶出,今年十一歲,長得嬌俏玲瓏,生母雖然是妾卻很得三老爺寵愛,同是庶女,邵芸琅和她的待遇天差地彆,這一點光從兩人的名字上就看得出。
邵芸琅這時候還不叫邵芸琅,她出生後冇得父親賜名,母親給她取名芸娘,本是當小名叫的,結果直到母親去世,她也冇能得到一個大名,於是就稀裡糊塗用“邵芸娘”這個名字上了族譜。
直到她成了太後,嫌棄這個名字不夠端莊大氣,就把“娘”字改成了“琅”,自此成了邵芸琅。
府裡總共就這四位姑娘,年紀相仿,平日裡關係還不錯,當然,這不包括邵芸琅,她在侯府裡就是個隱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