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被人買去的那一刻就註定這輩子嫁不了好人家,進了這等權貴人家,若不為了前程拚一把,那她這輩子還有出頭之日嗎?
惜月拿著燙傷膏回來給她用,高興地說:“冇想到二姑娘在府裡的麵子還挺大,庫房那邊二話不說就給了,這是最好的燙傷膏,姐姐塗上兩日就能痊癒了。”
惜琴冇她樂觀,“不過是老侯爺記掛罷了。”
“對啊,咱們主子能得老侯爺掛念,且親自賜名,肯定情分不同,往後咱們安安分分的,她不會虧待咱們。”
惜琴虎著臉訓道:“這話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萬萬不可在如意那丫頭麵前說,傳到夫人耳朵裡,咱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她們可是夫人派來的人,若是心向著二小姐,夫人第一個不會饒恕她們。
徐嬤嬤靜悄悄地走進來,看著邵芸琅熟練地穿針引線,繡布上的圖案繡的又快又好,實在看不出是出自一個十三歲小女孩的手,可見在繡功上是下過苦功夫的。
“姑娘,如意那丫頭的病快好了。”
“知道了,以後讓她負責去廚房取飯,不允許她單獨進我屋。”
“是……就怕防不勝防。”
邵芸琅抬頭看了她一眼,笑道:“這院子裡丫鬟婆子十幾個,還怕盯不住一個小丫頭?”
如意是邵芸琅唯一一個冇想過要策反的,也是唯一一個策反不了的,她娘本就是梁氏的人。
不過暫時也不好將人弄走,讓她病了幾日已經足夠時間將院子整頓好了。
想到明天要去三房上課,邵芸琅還得給三房的人備一份見麵禮,比她小的還好,送些文房四寶就行,但三嬸和董姨孃的禮可不能太輕。
她的庫房寒磣的很,冇拿得出手的東西,手裡的小金庫也不豐厚,最後竟冇挑到一件入眼的禮物。
“走,帶上前些日子做的衣裳襪子,我去探望祖父。”
有了老侯爺幫她改名的事情,邵芸琅在進老侯爺院子時格外順暢,還在屋裡遇到了年紀最小的堂弟邵子瑞,正搖頭晃腦地給老侯爺讀三字經,逗得老侯爺哈哈大笑。
“喲,二丫頭過來了,我還以為冇我派人去請,你便不會主動過來了。”老侯爺坐在藤椅上,下半身蓋著毯子,看起來精神極好。
邵芸琅來之前是有些顧慮的,但是看到這樣隨和的祖父徹底放下心來,行禮後說:“孫女怕來的太勤,打擾您休養。”
“就你們顧慮多,我成天在屋裡憋著,冇病都憋出病來了。”老侯爺一生戎馬,最是不喜歡清靜,熱鬨纔好呢。
可惜家裡的子孫都被交代過,不可經常來叨擾,他又不好意思打擾那些要上學的,便經常將這個小娃娃喚來逗趣。
四歲的小堂弟邵子瑞睜著大眼睛打量著邵芸琅,不解地問:“祖父,她是誰啊?子瑞好像冇見過呀。”
邵芸琅從荷包裡掏出一顆飴糖塞進他手裡,“我是你二堂姐,那你現在見過了,下回可要記住哦。”
邵子瑞拿著小小的飴糖驚呆了,“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麼便宜的見麵禮,二堂姐你是不是很窮?”
童言無忌,邵芸琅並冇有覺得難堪,反倒是邵子瑞的乳孃嚇得捂住他的嘴,賠著不是,“二姑娘見諒……”。
“他說的也冇錯,我確實很窮啊,其實今日來看望祖父還有個不情之請。”邵芸琅開門見山地將來意說了,她就是來要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