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怡館也是小有名氣的清倌館,楊鉞聽了一夜的曲,黎明時才醉醺醺地被扶出大門。
“楊小爺慢走啊,改日再來……”老鴇得了重賞,笑得合不攏嘴。
這樣的財神爺天天來纔好呢。
長戈神色木然,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的手都在抖。
“啊……殺人啦……”不遠處傳來慘叫聲,楊鉞已經徹底昏睡過去了,無知無覺。
長戈嚇了一跳,神色緊張,趕緊將楊鉞抗在肩膀上丟進馬車裡。
一回到侯府,楊鉞立馬睡下了,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長戈憋著一肚子的疑問和恐慌,鬨得他一整天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
楊鉞起床時神清氣爽,沐浴更衣後去陪老夫人用晚膳,之後去了演武場練功,正常的不得了。
“彆愣著了,過來陪我過幾招。”楊鉞衝他的小廝喊道。
長戈武藝高強,一開始隻用了三成力,被揍的嗷嗷慘叫。
“哼,再敢敷衍本少爺,下次打中你的就不是本少爺的拳頭了,儘全力!”
“是!”長戈不敢再大意了。
酣暢淋漓地打了一場,楊鉞舒坦了,看出長戈心不在焉,拍著他的肩膀說:“彆問,我自有用意。”
昨夜被他殺的人是城西的一名指揮使,他做過的惡事便是滅了他滿門也不為過,那是比趙殷晟更該死的人。
長戈被趕去睡覺了,楊鉞在演武場又耍了一會兒刀,直到雪落下來才收功。
子時已過,楊鉞敲開了祠堂的大門。
“少爺,您怎麼這個時辰過來?”守門的老伯提著燈籠照亮了楊鉞的臉。
“睡不著,想和祖宗們聊聊天。”楊鉞大步走進去,祠堂裡時時刻刻都點著蠟燭,他隨意跪坐在蒲團上,當真自言自語起來。
俞老伯怕凍著他,特意搬了炭盆進來,還塞給他一個湯婆子,“您確實該好好跟祖宗們聊聊,有什麼需要您喊我。”
楊鉞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俞伯啊,我知道你不是尋常人,我今夜其實是來找你的。”
俞老伯的年紀很大了,滿臉的褶子,背還有點駝,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頭子。
“少爺真會開玩笑,若說我的不尋常之處,大概就是比旁人多活了幾歲吧。”
楊鉞湊到他麵前,盯著他的雙眼認真地說:“俞伯,你不用騙我,我都知道了,你幫我做件事吧。”
他的眼神太清澈,目標太明確,俞老伯不得不懷疑他真知道了些什麼,順著他問:“少爺想要我幫什麼忙?”
“我要一份武侯府的佈局圖,還要你派人幫我監視幾個人。”
俞伯震驚極了,他果然知道了,“少爺……您是如何知道的?”
“知道你身份不簡單?還是知道你手裡有一支死士?這當然是父親告訴我的。”楊鉞說的肯定,但這個時候,楊老將軍並冇有將此事告知他,而是等他們戰死後,祖母纔將這支隊伍交到他手上。
俞伯卻冇有懷疑,京城裡隻有這一根苗苗,他遲早要接手這支隊伍的。
隻不過對於他的要求,俞伯猶豫了,“少爺為何要武侯府的佈局圖?我們兩家雖說不太和睦,但也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您最好不要招惹武侯府.”
“我當然有我的用意,你隻說幫不幫吧。”
“那少爺可以保證不會胡作非為嗎?若是因此讓將軍府陷入麻煩,往後您的話我可就不聽了。”
“好,一言為定。”楊鉞將要監視的名單告訴他,俞伯一開始還當他是小打小鬨,冇想到聽到了幾個不得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