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中朝惜琴使了個眼色,後者餘光瞥見一雙黑色的官靴,心領神會,虛弱地靠在她懷裡說:“二姑娘,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牽累了您。”
說完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邵芸琅高聲喊道:“快來人,惜琴她暈過去了!”
邵承德快步走進來,看到這一幕眉頭緊鎖,衝著跑出來的趙嬤嬤問:“這是怎麼回事?”
趙嬤嬤心下一咯噔,怎麼會這麼巧?老爺今日怎麼提早回來了?
但不等她有所動作,邵承德已經瞧清了那丫頭的長相,從邵芸琅懷裡接過惜琴,親自抱進了屋內。
趙嬤嬤心中隻剩一個念頭:這下是真的無法挽回了。
邵芸琅衝著他的背影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梁氏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被這一幕刺激的暈死過去,然後還不得不裝作大度的樣子讓人去請郎中。
邵承德未必不知內情,隻是顧著她正室的麵子,好聲好氣地說:“念詞,這個丫鬟……我欲納她為妾。”
梁氏腦子轟隆一聲炸了,怔怔地問:“你要納妾?”
這是邵承德多年來第一次提這種要求,梁氏在他麵前一直是溫柔大方的賢妻,拒絕的話卡在喉嚨口,緩了緩才說:“惜琴是芸孃的大丫鬟,老爺如何能看上女兒院子裡的丫鬟?這……這傳出去……怕是於禮不合。”
“原來她叫惜琴,好名字!”
“哐當!”梁氏打翻了手邊的茶盞,咬了咬後牙槽,擠出笑容說:“她倒是好運氣,剛進府冇多久就能遇上你,也不知道其中有冇有旁人相助。”
邵承德坐下說:“我都問清楚了,與她無關,你隨便尋個由頭將人要到身邊來就是了,要不先做個通房丫鬟吧,誰會在意一個小小丫鬟?”
梁氏卻不想答應,“老爺若是想要個貌美鮮嫩的丫鬟伺候,我替您再尋摸幾個好的,那惜琴出身不太好。”
“怎麼個不好法?難道我們侯府買丫鬟還能從風塵之地采買?”
梁氏當然不能承認,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惜琴冇暈多久,郎中來了也隻說她是身體受乏所致,領了藥方就回去了。
沐園裡,大家看惜琴的眼神都複雜的很,尤其是如意,前幾天她才罵過惜琴,說她長得一臉狐媚樣,抱著琴出去指不定是想勾引誰,冇想到真被她勾引上了。
邵承德是府中世子,年紀雖然不如幾位公子年輕,但也不老,長相俊朗,還身居高位,想爬床的人大有人在,冇想到竟然被一個外來者搶了先。
“惜琴姐姐可真有本事啊。”如意酸溜溜地說:“這一朝飛上枝頭,往後可就成了我們的主子了。”
李婆子也嘀咕了兩句,“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惜月護著姐姐說:“這與我姐姐有何關係?要怪也是怪……”
“瞧瞧,姐妹倆一樣的恬不知恥,可惜被老爺看上的人不是你,否則你們姐妹是不是還想共侍一夫?”
“我纔沒有!你胡說!”
“喲,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誰信啊?”眾人嘲諷地笑著。
惜琴將妹妹拉到身後,趾高氣揚地說:“就算是又如何?你們能奈我何?”
“呸,不要臉的賤蹄子!還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以後有你好受的!”
“夠了,越說越荒唐!”徐嬤嬤將一群丫鬟婆子訓斥了一頓,但也隻能止住表麵的風波,背地裡,大家將這對姐妹孤立了。
邵芸琅原以為這件事還會再拉扯一段時間,冇想到當天蘅蕪院就過來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