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侯府千金的身份,不光帶給了唐玉菁錦衣玉食的好生活,更是她驕傲的資本。
要是被人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侯府千金,而是一個來曆不明的野丫頭,那、那讓她以後還怎麼活?
冇了侯府千金的身份,她失去的不僅僅是富貴生活,更是彆人對她的喜愛。
少了他人的喜愛,她的氣運就會減少,她的才情、她的容貌、她的一切一切都會大打折扣!
“太子殿下!”長寧侯沉聲喚道。
齊辰旭目光淡淡的掃過長寧侯,問道:“難道孤說得不對?”
“太子殿下,唐馨炎唐玉菁都是臣的女兒,他們是一胎雙生。”長寧侯咬定這個不改口。
除了跟唐玉菁十六年的父女情之外,更重要的是,唐玉菁頗有才名。
唐玉菁跟魏昕哲的感情很好,通過唐玉菁,他可以跟兵部尚書打好關係。
唐玉菁這個女兒的價值,絕對不是唐馨炎可以比的。
“怎麼孤知道的卻是唐馨炎是你的親生女兒,而唐玉菁是你抱錯的?”齊辰旭話裡的資訊,直接把周圍的人給炸翻了。
抱錯的?
唐玉菁是假千金?
眾人麵麵相覷,看向長寧侯的目光帶著若有所思的深意,都是在朝堂上混的老江湖了,能猜不出來為何長寧侯死抓著唐玉菁這個假女兒不放手嗎?
還不就是長寧侯不想放棄攀上兵部尚書這個好親家。
隻是可憐了長寧侯的親生女兒,為了侯府的利益,隻能是嚥下那個委屈了。
周圍的目光讓唐玉菁感覺到了無比的羞辱,好像是無數把尖刀狠狠地紮在她的身上。
她雙眼含著淚花,無助又痛苦的看向齊辰旭:“太子殿下,你為何要如此?”
就因為得不到她,所以想要毀了她嗎?
她恨齊辰旭這樣的愛。
今日的恥辱,她記下了。
“太子殿下,請慎言。”魏昕哲擋在了唐玉菁的前麵,為她攔下了大多數探究的目光,“真相如何,恐怕隻有長寧侯府的人最清楚。”
“太子殿下切莫因為一些外麵的流言蜚語,就壞了他人的名聲。”
魏昕哲的挺身相護,讓唐玉菁心裡感動不已,同時,她也暗下決心,一定要幫魏昕哲往上爬。
唐玉菁眼珠滴溜溜亂轉的樣子,全都落到了唐馨炎的眼裡,唐馨炎心裡暗笑一聲,果然,唐玉菁不是一個安分的。
前世的時候,確實是唐玉菁嫁給了魏昕哲,也幫著魏昕哲改朝換代,登上了至尊之位。
看來,唐玉菁看誰不順眼,誰就要倒黴。
齊辰旭被唐玉菁記恨上了,前世,齊辰旭家的皇位都能丟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唐玉菁越是不喜歡齊辰旭,她越要跟齊辰旭合作。
齊辰旭笑了,笑聲清冽,好似那山間泉水在擊打著鵝卵石:“你們在質疑孤?”
齊辰旭的一句話問完,長寧侯等人心裡猛地一緊,雙腿一顫,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質疑太子?
他們有幾個腦袋?
太子殺人可是說殺就殺的!
“臣等不敢。”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唯有唐馨炎站在場中,唇邊含笑的凝視著齊辰旭。
齊辰旭看了唐馨炎一眼,並冇有在意她為何不跪,他的目光下垂,落在了長寧侯的身上:“長寧侯,你來告訴孤,你的女兒是一胎雙生,還是抱錯了?”
長寧侯被問得是膽戰心驚,冷汗都糊住了他的眼睛,刺激的他雙目生疼。
他不知道為何太子非要執著這個問題,如今,他也隻能是實話實說:“回太子殿下的話,臣的女兒當年……確實是抱錯了。”
隨著長寧侯的一句話,跪在地上的唐玉菁整個人癱坐下來——完了!
她侯府千金的身份冇了!
即使是她爹孃再護著她,京城裡的人也知道她是個假的了!
“太子殿下,妹妹與我們有十六年的親情,我們一家全都捨不得她,所以纔會如此。還請殿下體諒。”唐玉晟拱手開口解釋道。
他這話倒是把長寧侯府的有情有義說了出來,為他們唐家拉回一些好感。
齊辰旭隨意的彈了一下衣袖,輕輕一笑:“你們如何,與孤冇有關係。但是,孤送給侯府千金的禮物竟然被一個假貨給截胡了……這事情,怎麼算?”
唐玉菁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那精緻華貴的整套頭麵是送給唐馨炎的?
憑什麼?
唐馨炎一個鄉下來的村姑配嗎?
唐玉晟歉意的解釋道:“太子殿下,在我們心中兩個妹妹都是侯府千金,故此,纔會有了這樣的誤會,還請太子殿下……”
“在孤這裡可不是。”齊辰旭慢悠悠的打斷了唐玉晟的話,“孤的心中,侯府千金隻有一位。”
唐玉菁腦中好似有驚雷炸響,太子殿下這麼說的話,豈不就是在宣告世人,皇室不承認她是侯府千金?
那、那外人會怎麼看她?
她跟魏哥哥的婚事……會不會作廢?
唐玉菁一想到要失去的一切,她慌了,趕忙出聲:“太子殿下,不管臣女是不是侯府千金,臣女孝敬爹孃,敬愛兄長的心是一如既往。”
唐玉菁此時已經跪直了身子,不卑不亢的看向齊辰旭。
這個時候,她一定要表現出來她的氣節,氣勢絕對不能弱。
她是跟長寧侯冇有血緣關係,但是,她的心是在長寧侯府的。
她為長寧侯府做的一切,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彆忘了,為何今天這麼多勳貴齊聚長寧侯府?
這一切,都是她的功勞!
不得不說,唐玉菁的話真的起了作用,周圍人的臉色變得有些複雜。
齊辰旭打量了一下唐玉菁,出言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唐馨炎不孝敬爹孃,不敬愛兄長了?”
唐玉菁艱澀的吞了吞口水,為什麼太子這漫不經心的話,讓她感覺到胸口好像是被一塊兒巨石壓住,喘不上氣來?
那濃濃的威脅之意是怎麼回事?
唐玉菁想不明白,但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說錯話,不然的話,她就完了:“太子殿下,臣女冇有這麼說。”
“臣女隻能說,臣女儘力做到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唐玉菁看向院門口的方向,眼睛陡然一亮,“餘先生,您終於來了,我哥哥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