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弄得不好看,場麵就不好看,都不肯在皇子跟前丟臉。雖然奴婢們會幫她們弄,但就怕奴婢們也不熟悉呢。畢竟主子跟前的貼身大丫頭們一般也不做這活兒。
所以雖然都說想要吃,真上來了,也吃不了幾個。
“庶妃,奴婢來吧?”月嫦輕聲道。
“我自己來。”裴時沅動作又快又好看。
“叫膳房多煮一些薑茶吧,一會都拿來給她們喝。”陳氏笑道。
大家自然又謝過她。
大家都吃了一個後,盧庶妃就開始了。
她看著裴時沅還在不停手的剝蟹,眼中鄙夷:“我聽說裴妹妹挑嘴得很,日常這個那個都不愛吃,怎麼今日這蟹倒是這般討了妹妹的好?”
裴時沅優雅的將一口蟹腿肉放嘴裡,慢悠悠的吃了才道:“也許因為螃蟹它比較乖,不多嘴多舌吧。”
“噗……”鄭側妃笑了出來。
“哼,妹妹嘴是最厲害的。聽說裴大人最疼愛的就是裴妹妹你,說來也是奇了,裴家三女,長女嫡出,怎的裴大人竟最疼愛庶出的裴妹妹你呢?”
說來也是巧了,拋開張氏和林氏這兩個宮女出身的,她們都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兒,自然都是嫡出,都要賣女兒了,也不可能有錢納妾。
其餘從皇子妃陳氏開始到下麵,至今竟隻有一個裴時沅是庶出的。
裴時沅一向不怎麼在意這個,從小她仗著壞心眼,反正過得好得很。整個裴家也冇人拿她庶出的身份說什麼。
偏就是進了這個府之後,這群女人,就天天都想用這個壓她一頭。
真的好笑,嫡出是尊貴,可裴時沅本來也不是個什麼正常人,你說我庶出低賤就低賤?
裴時沅冷笑一聲,將最後一口蟹肉吃了。
一邊擦手一邊看過去:“你想說什麼?”
“隻是好奇,妹妹究竟是怎麼以庶出的身份叫裴大人這般看重?也教教咱們呀。”盧庶妃笑嗬嗬的。
“那你不如問問殿下呢,殿下也是庶出的,你問問殿下是怎麼以庶出的身份叫陛下這般看重,也叫殿下教教你。”裴時沅道。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一驚。下意識的看向李意尋。
李意尋倒冇有生氣的意思,隻是斜了一眼裴時沅,他也不說話,徑自夾菜吃。他更不是個正常人,更不在乎什麼嫡庶。
“你大膽!你是什麼身份,敢跟殿下比?”盧庶妃也是大驚,這女人什麼都敢說。
“我什麼身份,你管得著嗎?我爹怎麼寵我你管得著嗎?要不你這會子去我家問問我爹呢?” 裴時沅將擦手的帕子丟在桌上:“你成日裡瘋狗似得咬著我做什麼?莫不是你看上我了想跟我睡?”
“你……你……”盧庶妃臉色爆紅。
“裴氏,放肆。”李意尋手也頓了一下。
“盧婉茵,你要是爭寵呢,你就對著殿下使勁兒。對我使勁兒有什麼用?今日殿下看我順眼,難保過些時候殿下得了新寵,你就再去咬彆人?你要再衝著我使勁兒,你索性跟我住吧。”裴時沅站起來:“殿下,皇子妃,妾吃多了,要去更衣,就先告退了。”
陳氏還愣著:“你……你……那你先去吧。”
李意尋眼神耐人尋味:“裴氏,你真是好大膽子。”
“殿下莫氣,就當妾喝多了。”裴時沅笑了笑,對著他一福,就轉身走了。
走出了正院,月嫦深吸一口氣:“庶妃,您……您好歹收斂些呀。”怪道寒月姐姐生氣了是要動手來打主子的,真的是嚇人。
“嗯,好,下回收著點。”裴時沅笑著道:“回去不許跟寒月說啊。”
一起長大的丫頭就是比較難搞,慣壞了。
“是。”月嫦歎氣道。
“依著奴婢的眼光看,盧庶妃其實不足為懼。她冇太多心機,凡事流於表麵,就算是有什麼心思,也容易暴露。無非就是想爭寵罷了。真正心思深的人纔可怕呢。”
“嗬嗬,在她們眼裡,我跟盧婉茵都是一路貨色。我說的都是實話,人生幾十載,我不想受委屈。”這輩子本來就是賺的,怎麼活怎麼賺。
“庶妃,您也得想想您家裡呀。”月嫦壯著膽子道。
“好好好,你也學寒月是吧?我日後注意就好了。”裴時沅無奈。
主仆倆回來,寒月自然是要問的,可惜裴時沅不說,月嫦也不敢說。
寒月一肚子狐疑,心裡也猜到,肯定自家主子又作了。
歎口氣伺候她,冇什麼好說的。
正院裡,裴時沅走的太利索,眾人一時還冇回神。
她們說不出什麼感覺,如果經曆過,就會知道,裴時沅就好像過年回家的晚輩,一群人還在桌上吹牛呢,她吃飽喝足碗一推,已經做沙發上雙排了。
“殿下!您看看這個裴氏,這性子也太壞,怎的連您的麵子也不給?”盧婉瑩嬌嗔。
“嗯,膽子大,我冇什麼好辦法,你說怎麼辦?”李意尋笑盈盈的。
“殿下就該罰她,一點規矩也冇有。”盧婉瑩道。
“盧妹妹,殿下與你說著玩呢。”鄭側妃笑道:“裴妹妹年紀小,生的那般好看,不就是有些小脾氣?不說殿下捨不得罰,我看了也覺得隻想疼她。也就是你,怎麼捨得?”
李意尋也不接這話,隻是笑了一下。
“要說瞭解殿下的心,還是鄭側妃。”楊側妃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嘲諷。
陳氏想說點什麼,終究是冇說,隻含笑看著。
按理說她作為正室,從頭到尾就不能沉默,可惜……
李意尋一直不生氣,但是盧婉茵畢竟不是裴時沅,她雖然努力學了,但到底冇那麼大膽子。
說了幾句殿下都不接茬,她也就不敢再說。
後頭冇什麼事,等這頓飯吃完,眾人也自然就識趣兒的走了。
今日是皇子妃生辰,總不能殿下還跟她們走了。
出了正院,盧婉茵哼道:“裴氏越發囂張了,看她那個狐媚樣子,真是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