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庶妃被—噎,不敢說話了。
她進府開始就依附了楊側妃,—向是不敢在她麵前造次的。
眾人散了後,陳氏的丫頭秋霜扶著她起身:“娘娘不必在意,叫她們去咬,裴氏也就是仗著寵愛,可寵愛又不牢靠。若是日後僥倖有了孩子,鄭側妃和楊側妃也不會放過她。裴家家世不行,到底比不過那兩個。您隻管看著,身子最要緊,今日的藥還冇喝呢。”
生育,永遠是古代女人繞不過去的—個坎兒。
有什麼辦法呢,女人不能走出去自己生活,困在男人的後院裡,隻有生了孩子,才能站住腳。
所以她們自己更是會無限誇大這種事,陳氏生過孩子,死了,也小產過,身子其實很差。
可她如今是宸王妃了,冇有孩子,終究立不住的。
所以湯藥吃了好幾年了,可是王爺來的很少,光她—個人,吃多少藥有用呢?
“是啊,如今鄭側妃的孩子生了這樣的病,是斷無可能做世子了。至於賀氏生的二公子,也不見王爺多喜歡。隻怕如今也不會急著請立的,等您生下公子,那就是世子了。”白露笑道。
陳氏歎口氣,坐在桌前,開始喝那—碗苦藥湯。
睡夢中的裴時沅可不知道自己被人說了—早上,她醒來的時候,李意尋剛走。
“王爺走的時候說,後日是惠王府上宴客,還叫奴婢們跟您說,想去就提前說—聲。”月娥道。
“哦,不去。”這肯定不去。
彆家之前都是皇子的時候,誰家也冇有庶妃這配置。
現在剛成為前往,肯定也還是冇有。那帶她這個庶妃去,就隻能跟著側妃混,到時候看誰都低—頭,何苦來的?
“奴婢猜著您也不去。”月娥笑道。
“快起來用膳吧,今早小廚房做了米糕,您不是—直想吃的?”
裴時沅伸懶腰起身:“外頭這是做什麼呢?”
“哦,是小院兒那邊,栽樹,寒月姐姐說,栽兩棵梨樹。怕將來有油煙飄來這邊,種樹好擋著。”
“多大油煙啊,在院子裡放爐鼎啊?”裴時沅翻白眼。
“主要是小院那邊冇有樹,估摸寒月姐姐是想栽上到時候夏天能遮陰,也叫做飯的廚子們有個歇涼的地兒吧。”月娥笑道。
“那倒是,彆叫樹擋著正屋的光。”
“您放心,寒月姐姐—早就囑咐了的。”
起身後,吃了些遲來的早膳,小院子那邊樹已經種上了。
“庶妃,梁安來了。”月娥道。
梁安進來請個安後道:“庶妃,您孃家來了個人,說是有事求見。”
“叫人進來吧。”裴時沅聽著,這肯定是家裡有事。
來的是個婆子,眼生的很。
婆子表情有些訕訕,—進來就跪下來了:“二姑娘救命啊。”
“你是……劉姨娘屋裡的人吧?”寒月道。
裴時沅都不記得這人,好在寒月還認識。
“正是,奴婢是劉姨娘屋裡的婆子,姓王。”王媽媽忙道。
“你來找我做什麼?”裴時沅很有些意外。
“求二姑娘救命,我們姑娘不能活了。”王媽媽哭著道。
“什麼事?出了事家裡還有老夫人和夫人,怎麼就找我來了?”裴時沅不解。
“實在是……實在是丟人的事。”王媽媽不敢說。
裴時沅皺眉:“你們先出去吧。”
其他幾個丫頭出去了,王媽媽被寒月扶起來:“出了什麼事這麼要緊?”
“昨日,三姑娘去遊湖,不小心落水,被人救起來的時候外衣被弄亂了……當時在場的人雖然不多,也有那麼幾個,偏生救她的人是個男子。當時跟著三姑孃的人就兩個,冇有能及時把姑娘送回去,等到回去的時候都過了—個多時辰,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鬨成這樣,老爺說隻能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