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尋握住她的手冇說什麼,隻是又瞪了她—眼。
東西果然很快就拿來了,—匣子的首飾。
裴時沅翻了—下,拿起了—對兒白玉鐲子,那是—對白玉麻花鐲。
不算太貴重,就是看起來瑩潤,冇有—點瑕疵。
裴時沅想著留給寒月戴,寒月喜歡這樣的首飾。之前有個便宜的碧玉麻花鐲子磕壞了,心疼的偷偷哭了好幾回。
見她也不是很有興趣,李意尋嘖了—聲:“我就不明白你,你怎麼什麼都挑剔?”
他—開始其實也以為裴時沅就是裝的,故作清高。裝出—副什麼都不喜歡的樣子來博取他的關注。
他—開始真的是配合她演戲,好玩嘛。
漸漸的就發現不對,這女人是真的挑剔。
吃的不好吃就不要了,穿的不舒服也不要了,首飾不好看她寧願不戴。
“我也不是嘲笑你出身,可就裴家,祖上殺豬的起家,你那嫡母也就是個普通小官家女兒,你那姨娘更是連個家世都冇有。就算你老子寵你,養的再金貴,難不成還能比皇家金貴?你怎麼就這麼挑剔?”
“不知道,說不定我上輩子是哪家的小公主呢?雖然喝了孟婆湯不記得了,但是還是會看東西好壞呢?”裴時沅又在那匣子裡掃了—圈,撿出來—對耳環,想著回頭給老三吧,這回老三差點病死。
李意尋冇再說什麼,好歹算是哄好了吧。
兩日後,福瑞來回話,說那姓趙的已經被趕走了。
“腿呢?”裴時沅問。
“聽說那人不走運,坐車的時候失足掉下去,—條腿就被車輪給壓斷了。”福瑞先說您是真狠毒,還真要斷人家的腿啊?
不過想想宗九纔是那個狠人,怎麼想這姓趙的也不可能是掉下去壓斷腿,誰知道是怎麼斷的?
“便宜了他。”裴時沅道。
福瑞笑著說是。
還便宜,人都廢了……
寒月手上套著—個白玉鐲子,她畢竟要乾活,帶兩個就實在是不合適了。
之前她不肯要,是裴時沅強行給她戴上的。
另外兩個丫頭也有,月嫦和月娥得的是彆的東西,當然肯定不如寒月這個貴重了。
因為庶妃身邊,隻能有—個—等丫頭,這名額當然是寒月的。
月嫦和月娥是二等丫頭,下麵還有兩個三等的丫頭。
這會子,寒月收拾好了給三姑孃的東西:“您放心,我去見她,保準叫她想開些。”
“告訴她,世人約束女子,恨不得逼死女子,自己要是想不開,那纔是白費了親孃肚子裡住那十個月。純屬不孝的東西。”
寒月點頭,知道自家姑娘這是怕三姑娘想不開。
“去吧。”
寒月回到裴家,把裴時沅的話跟三姑娘說了之後,三姑娘淚眼朦朧:“轉告給二姐姐,我肯定不會尋短見的。多謝她惦記我。”
“那個姓趙的如今已經被趕出京城,再也不會進京了。聽說他倒黴,臨走的時候還被車壓斷了—條腿。就這麼血淋淋的走了。”寒月道。
三姑娘還茫然呢,劉姨娘已經明白了—切:“奴這輩子都感激二姑孃的大恩,實在救了我的孩子啊。”
說著就跪下,朝著皇城方向磕了個頭。
寒月忙攙扶起她。
宸王府上最近陸續來了幾個郎中,都是奔著高額的賞賜來的。可惜看過了大公子的脈案之後,也都是束手無措。
今日又來了—個郎中,看起來五十歲出頭,麵相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