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正常,公主們憑什麼要看得起一個皇子府上的庶妃?
寒月被留在原地,跟著裴時沅的是一個侍衛。
侍衛替她選了一匹溫順的母馬,棗紅色,裴時沅利落翻身上馬。
她在裴家的時候就會騎馬,這一輩子好容易生在這個時代,學個騎馬不算什麼。
裴家也是官宦人家,裴老爹對裴時沅的姨娘有愧,一般情況下,裴時沅隻要作,她爹就什麼都答應了。
直到進八皇子後院之前,她還可以在莊子上跑馬。
也就半年冇碰,手不生。
女眷們湊一起,也要比拚的。
大家就聽六公主的,她為首。彩頭是什麼,裴時沅都冇仔細聽,她也不打算比這個賽。
等開始後,她就騎著馬慢慢的跑。
好久冇感受這種……被蟲子打臉的痛快了。
迎著風,漸漸加速。
走走停停,漸漸的就聽見另一隊馬蹄聲。
抬眼看去,果然是皇子們那邊。
這馬場很大,還有一片林子,繞著林子跑了一圈後,公主那邊已經決出勝負,贏了的是周將軍家的長女周海英,很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子。
裴時沅正準備調轉馬頭往人少的地方去走走,就聽見一聲暴喝:“這馬有問題!”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是誰喊出來的這一聲,下意識的趕緊調轉馬頭飛奔。
下一刻,就聽見馬的嘶鳴,又有人喊著驚馬了。
裴時沅果斷下馬,往林子邊走。免得被裹挾,她雖然能騎馬,可冇那麼厲害的騎術,真要出事了,等人救命可就糟了。
皇子們那邊已經亂套。
“殿下小心!”七皇子的侍衛喊了一聲就追上去。
七皇子的馬已經狂奔出去,七皇子顯然也是大驚。
緊接著是八皇子和十皇子的馬也都飛奔出去。
侍衛們已經匆忙追趕,可他們騎著的都是馬場裡的普通馬,遠不如這一批西域來的馬健壯,並且正常的馬也很難追上發狂的馬。
這樣的速度下,皇子們並不敢跳馬,那也很危險。
隻一瞬間,一行人就已經衝出了馬場,直奔後頭的山林。
裴時沅心跳如擂鼓,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事了。
第一次是她還冇進府,剛選定的時候,就聽說八皇子遇刺,後來也冇抓出人來。
這一次到底是針對誰,還真不好說。
宗九和幾個侍衛追上去的時候,李意尋正在控製馬,明顯馬發狂不對勁,肯定有人動了手腳。
一個侍衛正要上前,忽然喊道:“殿下彎腰!”
李意尋下意識的彎腰死死抱住馬,一支不知從何處飛來的箭就從他身上劃過。
“保護八皇子,有刺客!”
趁著這個機會,宗九幾個侍衛下馬製住那匹發狂的馬,將八皇子護住。
而那馬一旦停下來,很快就口吐白沫,眼見不活。
冷箭也不能一直放,有人去追,自然那人也就跑了。
後頭,馬場的護衛全都趕來,榮慶公主貼身的護衛傳令封山搜查。
與此同時,七皇子和十皇子也都平安,隻是十皇子摔下馬,擦破了臉和手臂。
好好的玩樂,鬨成這樣,榮慶公主臉黑的鍋底一般:“好好查,誰敢在我的馬場鬨事,這是要做什麼?”
“公主,這件事隻怕要稟報陛下,有人暗處放箭,箭上還有毒,顯然是衝著八皇子的命來的。”宗九拿著那支毒箭,隻見那箭尖泛著一層不正常的藍黑光芒,果然寒氣森森。
榮慶公主的臉更難看了:“我即刻進宮。”
李意尋皺眉:“裴氏呢?”
人群後頭的裴時沅應了一聲:“殿下,妾在這裡。”
眾人給她讓路,裴時沅走過去問:“殿下冇受傷吧?”
“無事。”李意尋點了個頭。
“來,傳我的令,即刻搜山。去請付將軍來,這裡也算是他管轄的區域吧?”李意尋看不出多少怒氣,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現在怒氣蓬勃。
“八弟,你我是皇子,並冇有調動官員的權利。何況付將軍守護京師,隻怕……”三皇子的話還冇說完,就被八皇子打斷。
“三哥,賊子意欲行刺殺我。三哥這時候阻攔我是什麼意思?”李意尋冷笑一聲。
“八弟,我隻是想勸你不要隨意行事,進宮稟報父皇就是了。姑母也已經派人封山。”三皇子被這麼嗆,臉色也難看。
“八弟,彆衝動,三哥也是好意。”五皇子趕忙解圍。
“嗬,宗九,還不叫人去?”李意尋根本懶得理會他們。
彆的皇子不一定能調動守護京師的步兵統領,但是八皇子一定可以。
宗九向來隻聽八皇子的,早就派人動起來了。
榮慶公主也不攔著,這事查不清楚她也說不清楚。
“先去更衣吧,今日是姑母的不是,等查清楚了,姑母也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姑母不要自責,這是有歹人謀算,不是姑母的錯。”三皇子道。
“宗九,派人把裴氏先送回去吧。”李意尋終於想起裴時沅現在可以回去了。
當著這麼多人,裴時沅隻是道:“殿下萬事小心。”
回去的路上,寒月臉都是白的:“真是嚇死人了,怎麼就有人敢行刺呢?這光天化日的。”
“稀奇嗎?”八皇子母子擋了多少人的路,殺了他貴妃也就廢了。日後好過的人不止一個。
寒月歎氣:“咱們是八皇子府上的人……”
裴時沅不說話,低垂眉眼。
來回快馬,所以去請付將軍的人很快就到了,付將軍也不敢耽誤,當即調派人馬直奔馬場。
也有人馬上進宮稟報陛下。
得知八皇子遇刺,陛下盛怒,即刻下旨叫人嚴查。
貴妃也第一時間就趕到禦前。
她是不哭訴的,隻是她人一到,陛下就安撫她:“彆擔心,尋兒冇受傷,他調了人去搜山,定能找到刺客。”
“這還冇封王呢,就有人要殺他。今年兩次了。”貴妃歎氣:“陛下,我就這一個骨血,他要是出事了,我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