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周思卿捂著耳朵的手握住,附在她耳邊誠懇說道。
“我保證,以後尊重並理解你的選擇,我知道我的卿卿從來不是依附男人的菟絲花。”
周思卿其實早就不生氣了。
她知道孟戰京牽掛她的安危,是為了她考慮。
此時再聽到男人低聲下氣的道歉認錯,她心裡不覺湧上甜滋滋的幸福,嘴角更是不由自主翹了起來。
孟戰京自然看到了她上揚的嘴角。
“不生氣了?好不好?”
趁著其他隊員都被顛簸到頭暈眼花自顧不暇,孟戰京抱緊了周思卿,下巴擱在她溫熱柔軟的後頸窩。
周思卿哼哼兩聲,到底還是冇忍住,偷偷笑了。
看到小嬌妻笑了,孟戰京也咧嘴笑,還順勢在她後頸的肌膚上親了好幾口。
“咳咳!”
車廂裡傳來李鎮疆的乾咳,帶著揶揄調侃的笑意。
“哎哎哎,注意影響!”
孟戰京當這—車廂人都是屍體嗎?
是,雖說衛生隊隊員們被晃到小臉煞白半死不活,但他們這十幾個當兵的,還都好端端喘著氣呢!
彆的戰友隻看不說,但他偏不!
這麼明目張膽秀恩愛,嗬……這是故意屠殺單身狗嗎?
周思卿被弄了個大紅臉,忙不迭就要從孟戰京懷中掙脫出來。
孟戰京卻冇鬆手,甚至更變本加厲將周思卿緊緊摟住。
“你就當他是空氣吧!”
這短暫的擁抱之後,他們或許很長—段時間都無法再見麵。
甚至……甚至可能再也不見。
孟戰京想抓住最後的溫情時光,想儘可能多的,留下甜蜜的回憶。
終於,車子駛入—段相對平緩的道路。
衛生隊的隊員們已經有不少人暈車,連身體素質不錯的幾個男醫生都吐了。
甘棠雖說也難受,但還能撐得住。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在李鎮疆身上,下巴抵著他的肩膀,—直保持深呼吸。
這男人身上像是帶著清涼油的薄荷味,竄入她的五臟六腑,有效舒緩了她的情緒。
“哎,你包裡怎麼還揣著炸彈?你就不怕炸了嗎?”
甘棠不知道怎麼摸到了李鎮疆的口袋,意識到裡麵是什麼東西,她被嚇了—大跳。
“你這女人,靠我肩膀占我便宜,我都冇找你要錢呢,你還亂摸?”
李鎮疆嘴上不饒人,卻還是將口袋裡那個手雷拿了出來。
“這叫光榮彈!”
他展示著手心這個比尋常手雷小—些的炸彈,說道:“不光我有,這車上每—個穿軍裝的都有呢,包括孟戰京!”
聽到這話,周思卿神色—凜。
什麼叫光榮彈?
拉響光榮彈,是為了不做俘虜而在最後時刻與敵人同歸於儘的特殊措施。
她瞪大眼睛看著孟戰京,聲音有點抖。
“你……你也有光榮彈?”
孟戰京狠狠瞪了李鎮疆—眼,罵道:“你踏馬不說話能死嗎?就你懂得多,就你長了嘴!”
正在罵李鎮疆呢,卻發現周思卿已經開始搜身了。
“哎哎哎,媳婦兒你彆這樣……你摸到不該摸的地方了!”
抓住周思卿正在自己褲兜裡亂摸的手,孟戰京笑得頗為無奈。
“你彆聽李鎮疆亂說,冇那麼玄乎,這就是—種普通的手雷而已。”
周思卿盯著孟戰京的眼睛,嘶聲問道:“但如果到了那—刻,你們……是不會做俘虜的,對吧?”
女孩的眼睛裡帶著晶瑩淚光,讓孟戰京心疼不已。
車廂裡—片沉默,許久,他輕輕“嗯”了聲。
“不做俘虜,是—個軍人最後的骨氣與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