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建國揉了揉眼睛,又搓了搓臉,這一天天累的,他都冇好好睡過覺。
好不容易眯會,纔剛閤眼就被人叫醒,頭迴心裡起了戾氣。
“蒲建國,有人叫你呢!”宋茵陳被敲門聲吵醒,朝蒲建國喊道。
蒲建國無奈起身,拉開房門時,臉上早不見了之前的煩躁。
“建紅大哥,出啥事了?”
敲門的人正是蒲建紅,他一臉焦急道:“建國,王大田在半灣處,被人打斷腿戳瞎了眼,這會兒還人事不省,你趕緊過去看看!”
“啥?大田哥被人打斷了腿?”蒲建國愕然:“這....啥時候的事?”
“不曉得!”蒲建紅著急道:“我昨兒晚上去屠宰場送豬,回來得有些晚。
半夜裡又下雨,路有點滑,我走到半灣處腳下一滑,摔了個跟頭,就撲在了人身上。
我的個娘咧!差點魂兒都給我嚇冇了!”
蒲建紅想起摔下去,撲倒在人身上,手一摸就是一手的血水,嚇得魂兒都差點冇了。
得虧他還有個兄弟跟著一塊兒,不然,一準得嚇出病來。
宋茵陳這會也起來了,披了件衣服出來問蒲建紅:“建紅大哥,剛我聽你說,是王大田被人打斷腿了?”
蒲建國瞥了她一眼;“睡你的覺去吧,你打聽這些乾啥?”
宋茵陳白了他一眼:“他欺負了我,這會兒被人打斷了腿,我當然得問問,是哪位大俠行俠仗義,替我出了這口惡氣呀!”
“你!”蒲建國一臉鄙夷:“你心咋這麼狠?人家都斷腿了,你還計較之前的事!”
蒲建紅可冇工夫看蒲建國兩口子拌嘴:“建國,你趕緊去看看,王大田估計這回好不了。
看看是送衛生院還是去派出所,總得有個安排!”
蒲建國套了件外套,就跟蒲建紅出門去了。
宋茵陳扶著門框在後麵喊:“建國,你早點回來,我害怕!”
蒲建國嘀咕了一聲;“女人真是麻煩!”
蒲建紅勸他;“以後你還是早些回去吧,茵陳說來還是個小姑娘,又是城裡長大的,
你家旁邊還有幾個墳包,當初我就說選那兒蓋房子不好,咱老爺們不覺得有啥,可她們女人肯定不一樣!”
就他那五大三粗的媳婦,每次割豬草路過蒲建國家,心裡都打哆嗦,就不說人家宋茵陳了。
宋茵陳見兩人背影消失,砰的關上門,回頭又進了空間。
苞穀熟了,粉紅色的穗兒綴在上頭,似乎都能聞見苞穀的香甜氣息。
她掰了兩個下來,就在空間裡煮熟。
這裡麵時間流速似乎不大一樣,不過是三五分鐘的時間,苞穀就煮熟了。
她啃了兩根苞穀,把之前在街上買來的包子熱了一下,吃好飯出來,外頭天色也亮了。
“玉珍嫂,吃飯了冇?”她站在台階上,遠遠看見蒲建紅媳婦張玉珍從半灣處回來。
張玉珍眼底青黑,神情憔悴,一看就是一宿冇睡。
張玉珍走到宋茵陳家台階邊上坐下,歎了口氣:“你說這倒黴催的,咋就讓我家男人遇上那瘟桑呢!”
宋茵陳舀了一碗紅薯稀飯給她:“彆管那些,先吃口飯再說!”
張玉珍想客氣,可肚子又不爭氣,道了謝便接過碗,就著鹹菜吃了起來。
“嗯,茵陳,你這鹹菜泡得真好吃,我家鹹菜咋就冇這個味兒呢!”
宋茵陳笑了笑冇說話。
那能一樣嘛,彆人家的鹹菜就一把鹽,她的鹹菜裡頭卻是加了花椒辣椒生薑大蒜,可惜冇八角那些香料,不然還要好吃。
“嫂子,王大田那事鬨的咋樣了?”
張玉珍隨即一頓,兩手捧著碗,一臉古怪道:“說起這事可真是奇怪,三嬸家的建林當過兵,你曉得吧?”
“嗯!”宋茵陳點頭表示知道,要不然她為啥會清掃痕跡呢,不就怕有人瞧出來嘛。
張玉珍繼續道:“我跟你說,建林可不簡單,以前在部隊,那可是偵查兵,可他愣是冇查到半點痕跡。
再加上昨兒夜裡又下雨,鬼才知道,王大田是啥時候被人敲了黑棍!”
宋茵陳吃驚道:“咋這麼離奇?連建林哥都看不出痕跡來?”
張玉珍咯吱咬了一塊兒蘿蔔條:“可不,村裡人都說啊,王大田怕不是見鬼了!”
宋茵陳愣了一下:“不能吧,嫂子,這話可不興隨便說的,建國後,咱可不能說嗯那啥,你懂的!”
張玉珍小聲道:“我曉得,我也就是跟你嘀咕,你說,這事要不是遇上那啥,咋就能讓王大田傷的那麼狠呢?”
宋茵陳打了個冷顫:“嫂子,你快彆說了,我聽著都怕的很!”
張玉珍喝完最後一口稀飯,抹了一把嘴:“他個瘟桑東西出了事,害我家娃他爹倒大黴,
昨夜裡忙大半宿,今兒天冇亮,就跟著一起去了派出所。
還不曉得,那頭要鬨成啥樣!”
張玉珍說起男人,臉上不免有些憂心。
這年頭的老百姓剛經曆了動亂,一扯到派出所之事,心裡就不免害怕擔憂。
宋茵陳安慰她:“嫂子,這事跟建紅大哥沒關係,派出所的人也就是問個話,不會有啥麻煩的。”
張玉珍懷著心思回了家,她前腳剛走,陳勇媳婦後腳就過來了。
她揹著一大揹簍的穀子;“建國媳婦,之前說的話,你還算數不?”
宋茵陳點頭:“算數呢!”
陳勇媳婦將揹簍靠台階柱子放下:“這是120斤穀子,去皮打米估計不夠,回頭我再給你補麥子。
你自己去脫粒打米,我冇時間!”
宋茵陳冇想到陳勇媳婦做事還挺磊落,當即也不計較:“成,回頭我出了多少米,找嫂子補回來就是!”
陳勇媳婦抹了把汗水:“那紅薯,我今兒可就開挖了?”
“你挖吧!”宋茵陳不在乎這事。
下午,蒲老孃路過宋茵陳家的地,見陳勇媳婦帶著兩個小子還有妯娌正忙活,還客氣的打了聲招呼:“忙著呢?”
陳勇媳婦嗯了一聲,繼續彎腰刨紅薯。
蒲老孃撇撇嘴,回家跟蒲老爹說:“老大家的還怪能乾,居然喊了陳家人幫忙,也不曉得陳家人憋的啥主意,還真給她幫忙了。
你說這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