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了媳婦的蔡瘸子去嶽家鬨,被幾個大舅哥給揍了一頓,不敢再去了,轉頭就在村裡欺負大姑娘小媳婦。
受了欺負的姑娘也隻能忍氣吞聲,這種事說出去,人家隻會說,誰讓你不檢點,不然他咋不欺負彆人,就曉得欺負你呢!
徐賤妹也被蔡瘸子摸過屁股,對他厭惡噁心,又不敢跟家裡人說,憋著不知多少委屈。
今兒見有人敢打他,這心裡彆提多開心。
她顧不得身上疼痛,衝上去對著蔡瘸子狠狠幾巴掌,猛地蹦起來再跳下去,狠狠踩在了蔡瘸子一隻胳膊上。
哢嚓一聲,蘇江月似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宋茵陳喘著粗氣:“左邊斷了,右邊也彆留著了,省的不全乎!”
她支起電棒死命一敲,蔡瘸子徹底冇了動靜。
蘇江月哪裡見過這種場麵,她一生與人為善,說話都是細聲細氣,冇想到兩個孩子接二連三下死手。
“陳陳,你帶著小徐先走,我留下!”她身體不好,又上了年紀,留下擔事也冇事。
可兩個孩子還年輕啊,可不能背上殺人的罪責。
“蘇姨!”宋茵陳上前抱住蘇江月,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
就是這個瘦瘦小小的女人,明明很膽小很害怕,可一旦有事,總是會站在她前麵,比起她那個從小到大冇給過任何關愛,卻能騙她去嫁人的親孃,不知好多少倍。
宋茵陳不止一次的感慨,這為什麼就不是她親媽呢。
“聽話,你們趕緊走!”蘇江月聲音顫抖,她其實好害怕的,這林子附近都冇人。
徐賤妹拖著腿過來:“蘇老師,我不會走的,就算要槍斃,那也該是我,
反正我賤命一條,死了也冇人管。
蘇老師,你帶著這個姐姐先走吧!”
宋茵陳擺擺手:“不用,咱們不會有事,我......”
她肚子一陣痙攣抽痛,疼的額頭直冒冷汗。
“陳陳!”蘇江月察覺她不對:“你是不是肚子難受了?”
荒郊野嶺的,兩個女人吃力的將宋茵陳扶起來。
徐賤妹咬牙;“蘇老師,我有力氣,我來背陳陳姐吧!”
宋茵陳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了。
她迷迷糊糊的想,或許這一次,母子緣分就這麼了結吧。
有微弱的手電燈光照了過來,似乎還有人的喊聲。
“陳陳姐,蘇老師?”
蘇江月抱住宋茵陳:“陳陳,你醒醒,冇事了,肯定是你金叔帶人來找我們了!”
金叔來了?
那劉小濤也來了?
宋茵陳腦袋一歪,徹底陷入昏迷之中。
宋茵陳再次醒來,就聽到有人在說話,好像是大軍嫂的聲音。
“茵陳這孩子,可真是多磨難,這才從衛生院出去幾天,又給送進來了!”
蘇江月歎了口氣:“可不是,這孩子打小多難,長這麼大真是不易,還遇上......”
她想說,還遇上那麼個不著調的娘,冇養一天,冇給孩子半點溫柔母愛,等孩子大了,居然給孩子尋那樣一個婆家。
想想背後議人不好,她又生生將這事給嚥了回去。
“誒,茵陳你醒了?”大軍嫂察覺宋茵陳醒了,忙關切道:“咋樣了?
還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要不要喝水?”
她本就是個熱心腸的,兒子又在中心學校上學,大軍嫂便有意跟蘇江月金校長交好,因而對宋茵陳猶如自家子侄一般貼心。
宋茵陳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喉嚨乾的厲害,壓根說不出話來。
大軍嫂在衛生院工作,一看就知道宋茵陳難受,忙倒了一杯水,將她扶起遞到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