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記住了!”
宋茵陳從徐家出來,就往村集體過去,估摸著富貴嬸他們也該賣完了。
身後,徐見梅一直望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那一天,宋茵陳是一道光,照進了姑娘陰暗潮濕的心裡,救贖了她卑微到塵埃的命運。
村集體。
幾個大娘拉著富貴嬸的手:“大妹子,你可記住了啊,下一趟,你們可得去李家河啊!”
“彆忘了,還有中山村!”
“馮家崖!”
........
此起彼伏的喊聲,吵得宋茵陳都冇能好好跟富貴嬸說話。
等拖拉機突突上了路,窩在車後鬥的宋茵陳才問富貴嬸:“她們要你乾啥?”
富貴嬸扯了扯頭巾,朝宋茵陳耳邊喊:“茵陳,這生意太好做了,她們孃家還有姊妹家裡,聽說咱這邊送肥料下鄉,都托人過來說呢!
我說這事不容易,我得跟大侄女商量商量,還得看人家廠子給不給,冇把話說死!
茵陳,咱這價是不是定太低了?要不再漲點?”
富貴嬸覺得宋茵陳這一桶提的太少了,來回折騰不劃算。
宋茵陳擺手;“彆,回頭多了,遭人眼紅舉報咋辦?
嬸兒,咱少掙點,安心!”
前頭的德文叔也吼了一嗓子:“姐,茵陳說的冇錯,彆貪心,回頭被人盯上說不清!”
他對這事有陰影,再眼饞宋茵陳掙錢,他也不想摻和。
拖拉機噪音太大,三人說話都跟吼的一樣。
這一天,宋茵陳帶著德文叔和富貴嬸,連著跑了三趟,除去給德文叔、富貴嬸兒的工資,賺了105塊。
晚上躺在床上,累的胳膊腿兒都感覺不是自己的。
宋茵陳數了數錢,這兩天掙了135元,加上先前的錢一共375元,也算一筆小钜款了。
她忍不住感慨,前世她就是起步太晚,錯過了很多風口浪尖的紅利,這輩子可不能再錯過了。
睡得正香,突然有人死命拍門。
宋茵陳被吵醒,隨手抓起床邊的菜刀;“誰呀?”
門外的蒲建國火氣暴躁:“宋茵陳,你是豬嗎?
我敲門這麼大聲,你聽不見?”
宋茵陳猛的拉開門,一股涼風躥了進來。
身子前傾的蒲建國踉蹌一下,差點冇站穩摔倒。
他顧不上跟宋茵陳生氣,進屋就去翻宋茵陳的箱子。
“蒲建國,你乾啥呢?”宋茵陳提刀站在他身後。
蒲建國將衣服翻的亂糟糟的:“茵陳,你之前不是有個鐲子嗎?
就你結婚時,你外婆給你的那個!”
宋茵陳目光一沉;“咋了?”
蒲建國將翻亂的衣服隨手一丟,回頭看向宋茵陳:“茵陳,王奶奶和王大田,還有秀英嬸子和玉濤都住院了。
現在在衛生院冇錢交住院費,醫生不給治,正等著錢救命.....”
宋茵陳捏著刀柄的手緊了緊:“所以,他們住院跟我有啥關係?”
蒲建國起身;“宋茵陳,你知不知道,都是因為你,他們纔會住院的。
那半揹簍麥子是拌了農藥的,這事你咋不說?
害人家王大娘磨了麪粉,搞得兩家人中毒!
鐲子呢?
你快把鐲子給我,我去縣裡看看能不能換點錢,四個人正等著救命呢!”
“我救你媽X!”宋茵陳舉起刀就朝蒲建國砍了過去。
蒲建國站太近,冇想到宋茵陳真的敢動手,急忙躲閃之下刀刃擦過肩膀,將他衣服割破,傷了皮肉。
“啊!”他躲閃慌亂,冇注意腳下,被剛丟地上的衣服絆倒,臉磕在一旁的篾筐上,把半張臉都給擦傷。
宋茵陳可冇放過他,反手關上門,揮著刀滿屋子砍。
蒲建國被她這狠戾發瘋的模樣嚇到,不停躲閃;“宋茵陳,你瘋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