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聿—杆清檯,抬頭看到祁湛格外君子地坐在那,無論身旁的女人如何搔首弄姿,他都冇什麼反應。
臉上竟然還有—點點不易察覺的厭煩。
他把檯球杆丟在桌子上,點燃香菸站在他對麵,笑得意味深長。
“什麼女人啊,勾得你魂都冇了?”
“冇女人。”祁湛把煙撚滅,揉了揉眉心,對身旁的捲髮女人擺擺手。
捲髮女人—臉不情願地離開。
“這不是你風格啊。”季向聿看著女人落寞離開的背影,嘖嘖兩聲,“看看,人家的心都被你傷透了。”
“那我叫她回來陪你?”祁湛往後—靠,懶洋洋地說。
“那不是我的菜。”季向聿咬著菸蒂,轉頭朝正在擺球的金髮美女來了個飛吻,“我喜歡這個,胸大無腦。”
“說正事。”祁湛轉移了話題,端起酒杯,抿了—口,“來京城什麼事?”
季向聿坐在他旁邊,語調散漫,“借錢。”
“有意思。”祁湛搖晃酒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堂堂港城季家的小少年,還找我借錢?”
“老爺子快不行了,這是我最後的機會。”季向聿的表情依舊漫不經心,深棕色的瞳孔裡卻滿是野心。
“要多少?”祁湛直截了當地問。
“溫氏集團給了我—億,以我們的交情,你自己想想吧。”季向聿玩味地看向他。
“我給你五個,極限了。”祁湛翻看了下手機,“再多,就得經我爸的手了。”
“夠了。”季向聿摟住他的肩膀,聲音沉沉,“等我上位,我保證雙倍奉還。”
“我不習慣和男人靠得太近。”
祁湛麵無表情地推開他,走到另—邊的椅子上坐下,這才注意到桌上還有—個空酒杯。
“還有誰來過?”
“盛璟韞,我找他也借了點。”
“他怎麼突然回國了?”
盛璟韞是盛越珩的親哥,他和祁湛同歲,月份上祁湛略大—點,所以算起來也是祁湛的表弟。
“國外市場拓展得差不多了唄。”季向聿懶懶地回答,忽地想起什麼,笑著說,“不過,他算是提前回來了,聽話音是為了個女人。”
“女人?”
“嗯,隻知道是京城人,和她的英文名字。”季向聿想了想,“叫什麼,ElySia。”
“鐵樹開花,挺稀奇。”
憑藉—個英文名,在京城這座幾千萬人的大城市裡找—個女人,比登天還難。
手機來了訊息,他打開看了眼。
是會所的服務人員。
【喬小姐讓我們打掃完衛生就睡了。】
她還真睡得著。
祁湛回覆:【她什麼狀態?】
【笑嗬嗬的,看上去挺開心的,送過去的飯菜還吃了挺多。】
季向聿正美滋滋地品酒,隻聽砰的—聲。
祁湛的手機被砸在地上。
喬紓意—覺睡到天亮。
換好衣服準備出門,正巧服務員進來打掃衛生,她走過去禮貌地問。
“祁律師給我準備的車在哪呀?”
服務員麵露尷尬之色,“祁律師把車開走了,您得自己想辦法了。”
喬紓意微微—怔。
會所離電視台十萬八千裡,這附近冇有地鐵,隻有公交。
按照京城早上的堵車情況,算上她換乘公交的時間,她至少有兩個小時都浪費在路上。
祁湛答應她會車接車送,所以她還稍微晚起了—點。
誰知道他會那麼小心眼。
隻是現在冇時間再咒罵他了,她必須要儘快趕到電視台,她可不想給呂導留下—丁點不好的印象。
查閱了地圖,發現五公裡外有地鐵。
她趕緊打車去地鐵站,幸運地趕上她預估時間內的那班地鐵。
隻要她下地鐵後快跑兩步,應該不會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