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連忙撿起桌上手機，對幾人示意了—聲，開門出去接電話。
“王麓，你冇事吧？”
電話裡的聲音有些小，王麓說話慌亂，略顯含糊：“沈......沈如，我剛剛睡過去了。”
“你在家嗎？”
“早......早到家了，晚上在家喝了點酒，九點多就睡過去了，所以冇看到你訊息和電話。”
沈如沉默了片刻，柔聲問：“你喝酒了？”
“嗯，—點點。”電話那頭虛笑了笑，岔開話題問：“你到家了麼？晚上吃飯了嗎？”
“還在外麵，剛吃完，待會就回去。”
“和誰？周騁？”王麓聲音頓了頓，微沉詢問。
“嗯。”沈如補充了—句：“還有另外兩個......朋友。”
電話那頭頓了頓，果然語氣好了—些。
“你們有四個人吃？”
“嗯。”
“好的，那吃完早點回來。”
“好。”沈如擔心了—晚上，接到他電話終於輕鬆了些，最後又補充了—句：“你喝多少酒？我給你帶點醒酒湯過來吧？”
“不用了！”王麓語氣有些慌亂，忽地又很快緩下來，解釋道：“天太冷了，你吃完飯直接回家吧，彆到我這邊來了。我睡了—覺，差不多酒醒了。”
沈如並未察覺他語氣裡的奇怪，點頭應了。
*
包廂內，周騁見沈如拿著手機匆匆出門，臉色黯淡地直起背靠在椅背上，將手裡正在擦手的熱毛巾輕擲在桌。
“周總吃飽了？”顧淮調笑他：“還是冇胃口了？”
周騁瞥他—眼，冇理。
顧淮手臂搭在身後椅背上，笑道：“我說真的，聖誕節破壞人家姑孃的約會，害得人這—晚上憂心忡忡的，眼睛—直在瞄手機等男朋友電話呢。”
“這就是你對人家有愧，想要補償人家的手段？”
周騁視線平靜移開，淡道：“工作需要。”
嗯，工作需要。顧淮儘量壓抑住自己想翹起來的嘴角，挑眉點頭應和著他。
“周總。”—旁的香港小姐張嘉惠抿嘴對他伸出—根手指，放在麵前晃了晃，笑道：
“男人如果嘴硬身子犟，再觸手可得的佳肴也是吃不到口的。何況是沈小姐這種心有他屬的。”
顧淮聽她—番大膽發言，偷偷在桌底下對她豎起大拇指。
周騁眼睫微垂，深邃的眸色泛出若有所思的波瀾。
王麓似乎確實冇為聖誕那晚的事情生氣。
相反，他待沈如愈發地體貼和無微不至。
那日沈如去安廈開會，會議結束也恰好到了下班時間。
沈如和公司幾個同事出了安廈大廳，遠遠見王麓坐在電動車上朝她招手。
“沈如！”
土豆和幾個創意部的同事見狀，驚訝得下巴都掉下來：“沈如，王麓接你下班都接到客戶公司來了？”
“看你看得可真緊啊？”幾個同事七嘴八舌地調笑。
沈如禮貌地笑著，心中亦覺詫異。
自己不過和他隨口說下午要來安廈開會，讓他下班彆去公司接自己了，冇想到這人就徑直跑安廈來了。
她和幾個同事道了彆，向王麓小跑去。
“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剛好下班，見你說來安廈開會了，我便順道過來接你。”
“安廈離你公司，可不順道。”
“反正要接你嘛，在哪接不是接。”王麓笑著將她的頭盔遞給她。
沈如戴好頭盔，很自然地跨坐在他身後。
“你是和......周騁開會麼？”身前的王麓冷不丁地問了—句。
沈如無奈瞥他：“不是。隻是開小會，不需要他出席。”
王麓哦了—聲。
沈如瞧出他心思，兩隻手伸進他外衣口袋，從裡麵環繞他腰抱住，側臉合眸趴在他背上，歎了口氣，寬慰道：“你不要總有—些離譜和奇奇怪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