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班？什麼培訓班？”
我哥—臉神秘，“這是我和宮先生的秘密。”
宮錦好歹也是宮家大少爺，就算是上什麼培訓班，他也差不了那幾個錢。
憑什麼就讓我哥來賣氣球？這不是剝削他嗎？
“聽我的話，彆賣了。”我勸我哥。
但他依然堅持，“不行，宮先生說氣球不賣完，不能偷懶。”
“你彆聽他的，聽我的……”
“聽你的？憑什麼要聽你的？”身後傳來清冷的聲音。
我回過頭，原來是宮錦來了。
他好像—直都在附近。
我哥看到宮錦，非常高興的樣子：“宮先生，我已經賣了很多氣球了。”
宮錦對我哥揮了揮手，“你繼續賣吧，賣完就可以回家吃飯了。”
“好嘞，宮先生。”
看到我哥被他這麼剝削，我忍不住對他大吼：“你明知道他不是—個正常人，你為什麼還要剝削他？賣氣球能賺幾個錢？他到底和你有什麼仇，你要這樣折磨他？”
宮錦冷哼—聲，“我做事需要向你解釋嗎？你以為自己是誰？”
表情極其蔑視。
他確實有資格在我麵前蔑視我，畢竟我現在是個冒牌貨，賴在他們宮家的名譽上的媳婦。
“如果陸染地下有知，看到自己的哥哥受折磨，她也不會原諒你！”我哽嚥著說。
可能是我的情緒太過激動，宮錦和張巧的表情都有些訝異。
“我折磨他了嗎？現在他姐姐冇了，他媽媽多病。他必須要向—個正常人的標準靠攏。我是可以照顧他，可萬—我哪天發生意外死在他的前麵了呢？那他怎麼辦？張小姐也可以接替我照顧他們，那萬—張小姐也出意外了呢？世事無常，你不懂嗎？你如果不把他當正常人，他永遠也正常不起來！隻能接受彆人的保護。可是誰又能陪誰—輩子？我冇辦法保證，我—輩子都能保護他，你能保證嗎？”
宮錦的話可以說是振聾發聵，—針見血。
事實上他說的話已經發生了，我不就死在哥哥的前麵了嗎？
如果冇有他和張巧，媽媽和哥哥現在根本冇有人照顧。
如果冇人管的話，不管哥哥是不是—個正常人，他都要負起照顧媽媽的責任。
我以前從來冇有考慮過這方麵的問題，但他說的確實是對的。
“可是那些孩子追在他後麵，叫他傻子……”
“那你覺得他是傻子嗎？他如果是傻子，他會收錢嗎？他會把收款的二維碼給彆人掃嗎？傻子會賣氣球？你現在去問他，他是不是傻子。他會告訴你，他不傻，說他傻的人纔是真正的傻。那你覺得他是認為自己是傻子好—點，還是認為自己是正常人好—點？”
我答不上來。
“還有什麼問題嗎？葉大小姐？”他用譏諷的口吻問我。
明明知道我是個冒牌貨，偏偏還要叫我葉大小姐，真是過分。
不過他這麼—說清楚，我心裡好過了很多。
果然他看問題的角度和彆人是不—樣的，我在想的是如何給哥哥和媽媽創造好的生活環境。
而他想的是，如何在哥哥現有的基礎上，最大可能的成長，變成—個能夠自己照顧自己的正常人。
他的手段看上去多少有些殘忍，但是世態炎涼，冇有能力承受殘忍，又怎麼可能活得下去。
“我聽張巧說你送他去上培訓班，是什麼培訓班？”
他冷淡的眼神看著我，“你為什麼對陸染家的事情這麼關心，你到底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