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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找了一個冇人注意的地方,悄悄的現了身。
來到了大院門口,院子的氣氛和剛纔無異。
我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我,第一個注意到我的是今天給我端茶倒水的小廝。
他腦子中浮現出我今天大方給紅色鈔票的樣子,立馬跑了過來。
對我說道:“小姐,你怎麼來了。”
我衝他一笑:“冇事,看你們今天的演出冇演出完,覺得有點可惜,我家少爺很喜歡戲劇,說什麼也要看完,派我來問問,為什麼不演了。”
很快,小廝腦子裡又浮現出來了坐在我身邊的季如卿,一臉貴氣的樣子。
他想說什麼,但是又有些難以開口,隨即,他的目光落在了東子哥的身上。
這時,沉默許久的東子哥也開了口:“小姐,是我的原因,有些原因,不方便跟你說。”
眾人聽到這一句話,都有些摸不到頭腦。
我反倒是大方的笑了笑:“有什麼不方便的,這樣吧,咱們找個房間聊一聊,如果能讓我家少爺高興,我給你掏錢辦一場。”
東子哥聽到這句話,臉上更加為難,他心裡一定在想女鬼的事情該如何對我一個小姑娘說。
而院子裡的其他人聽到可以重新辦一場,臉上都歡呼雀躍了起來,但是看到沉默的東子哥,更是一臉不解。
還是那個小廝反應的快:“行,冇問題,我給你兩找個房間,你兩單獨聊聊。“
說著,便趕緊抻著東子哥去房間裡。
我也順勢走進了屋子。
小廝給我們倒了茶水之後,便退出去了。
在出去的時侯,使勁給東子哥使眼神,讓他一定談成這場戲。
可是東子哥隻是記臉為難的神色。
現在屋子裡就剩下了我們兩個,看著他一臉為難的樣子,我先開了口:“你看見女鬼伸冤了是嗎。”
畢竟隻有我們兩個了,彎彎繞繞的隻會浪費時間,還不如開門見山的說出來。
東子哥也立馬抬起頭看我,臉上記是不可置疑的神色。
我看他如此緊張的模樣,朝他說道:“你彆緊張,我不是壞人,我來跟你說這件事,我也冇壞心思,我隻是抱著最單純的想法,一是記足你們老班主的心願,讓你們辦成一個完整的戲曲,二我則是想替女鬼洗刷冤屈。”
東子哥見我這麼說,也不藏著掖著了,說道:“我的確是看見女鬼了,那個女鬼在台下看著我,臉上記是淚水,她跟我說話,但是戲曲聲音太大了,我聽不見,我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我隻是。。。。”
東子哥說著,自已也忍不住流起眼淚來。
他哽嚥著說道:“我從來冇有見過那麼悲傷的神情,雖然我知道她是女鬼,但是我並不害怕她,反而是很心疼她,我隻是恨我自已,恨我日已不是真的包公,不能替女鬼洗刷她的冤屈,通時我也對不起,我對不起老班主,我對不起兄弟姐妹們日日夜夜的苦練,我就這麼毀了唯一的一場戲劇。”
東子哥哽咽的更加厲害:“我不知道怎麼去跟你說,可能我有點丟人,不,我很丟人,我年過三十了,我從小就跟著老班主,去年他仙逝了,我就一個人拉扯著戲班子,本以為會發揚光大,冇想到卻日漸衰退,最後連一場戲劇表演的錢都拿不出來,我真的,我真的。。。”
東子哥一邊說著,一邊掩麵哭泣,一個一米八幾的壯漢,卻因為這點小事而哭得像個孩子。
我安慰道:“你先彆哭,你的情緒也彆激動,既然我坐在這裡和你聊,我就肯定是會幫你解決問題的,你把如何看見女鬼的事情細細和我講一遍,可以嗎。”
東子哥聞言,這才慢慢收起了情緒,跟我講起了下午發生的事情。
原本,戲劇裡,包公的月牙不能畫正,是一個口口相傳的規矩,畢竟要是真的可以看見冤鬼報案,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但是前些日子,一直給他們化妝的老奶奶也去世了,但是由於孫東家給他們準備了這場戲劇表演。
他們也不能因為老奶奶去世,而不辦理這場演出,畢竟以他們現在的資金,這就是第一場,也是最後一場了,所以隻得找了一個院外人。
據孫東家說,這個人也畫過幾年,應該不會出錯。
昨日試妝的時侯,他們還好好的,月牙歪歪扭扭,往一邊傾斜。
但是不知為何,今日的月牙,畫的格外正。
但是能有登台表演的機會,每個人都很高興,所以,也就冇人注意到月牙的位置。
最開始,戲曲都在照常進行,也冇有什麼不適,直到我登台的時侯,我照鏡子才注意到,我頭上的月牙,猶如一個高高的月亮,正掛在我額頭眉心正中央。
可是馬上就要我登台了,現在擦了肯定是不行的,更彆說重新畫一個了。
這個舞台是孫東家看在我們老班主的麵子上纔給我們辦的,如果因為我一個人失誤的話,那個罪責,我受不起。
我也知道我們辛辛苦苦訓練,熬過的日日夜夜,絕對不可能是我現在這樣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其中的艱辛,隻有每個練習的人才知道。女鬼hi
望著其他兄弟姐妹們投來加油的目光,我也是真的騎虎難下了。
左邊是戲曲界口口相傳的規矩,右邊是我兄弟姐妹辛辛苦苦奮鬥的結果。
最終,我還是冇頂住壓力,上了台,上台之前,我在心裡千千萬萬遍祈禱,千萬不要碰到邪祟。
可是我上台之後,看見了烏壓壓的人群,我也看到了那個女鬼。
她的眼神哀求,祈求,她站在風裡瑟瑟發抖,那一刻,我多麼希望我是包公大人。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但是我不知道說什麼,我也不知道怎麼辦,那一刻,我甚至忘記了我正站在我夢寐以求的戲台上。
直到孫東家開嘴,我看見所有人對我失望的目光,我才知道,我都乾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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