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訝中,後麵那人也追了過來,彎腰就去拉扯那女人,“臭婆娘,快跟我走,彆以為槐樹村的人能救你,大胡村的事,他槐樹村還管不著!”
說著就使勁拉那女人。
那女人拚命掙紮,“放開我,放開我,你這畜生!”
然後扭頭嘶喊:“救命啊,求求你們救救我,我男人死了,胡癩子想欺負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這時大胡村的人也趕了過來,胡老大為首,身邊跟著胡三兒,和二三十個漢子。
謝大郎不清楚大胡村發生了什麼,雖然看這女人看起來挺可憐的,便冇有輕易開口。
那女人拚命掙脫胡癩子,膝行到謝大郎麵前,“謝村長,謝村長,您一定要救救我,我公婆男人都讓大水沖走了,他們欺負我一個寡婦,您要不救我,我就要被他們糟蹋死了……”
胡癩子有些心虛,卻不敢去謝大郎身邊搶人,叫嚷著:“謝村長可彆聽這傅娘子的挑撥,這可是個狠人,就因為不滿意她男人,前後懷了兩胎,硬生生都給打掉了,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了狠手,你們敢收留她,就不怕她給你們使壞?”
那傅娘子猛地轉過身,眼神像惡狼一樣,“我為什麼要殺死兩個孽種,還不是因為他們的爹是惡棍!我好好一個人,卻被你們這些畜生拐賣到這裡,我憑什麼給拐我的人生孩子,我就要他斷子絕孫!”
顧玖在旁邊感歎,這女人好烈的性子,一般遇到這種事的人,無可奈何之下都會屈服,甚至泯滅良知,也變成柺子的一員,將一個個可憐女子變得和她們一樣。
但這女人卻一直不曾認命過,不管是打掉自己的孩子,還是今晚的反抗,都保留著自己的骨頭。
胡老大在旁邊道:“謝村長,不管她是買來的,還是怎麼來的,現在都是我大胡村的人,我們帶走我大胡村的人,不需要經過你槐樹村的人同意吧?”
這要擱以前,胡老大哪會這麼軟和的跟人講道理,到底是一頓打,嚇軟了骨頭。
“我不走,我不走,謝村長救我,我回去就冇命了!”傅娘子乾脆揪住謝大郎的衣服。
顧玖看到她衣袖滑下,露出手臂上的傷痕,生出幾分憐憫之情。
這樣有顆不屈之心的人,在食不果腹的古代,為一個饅頭都能賣了自己的時代,還能夠堅持本心,是多麼不容易啊!
她伸出小手扯扯謝湛的衣服,“謝湛,救救她吧!”
這些天來,她也看出來,謝湛是個能做主的。
謝湛還冇回答,就聽傅娘子求救的人又換了,她麵向高氏,大聲喊:“高伯母,您救救我,我是蓉娘啊!涇州城泰康堂的蓉娘啊!”
高氏一怔,把涇州泰康堂這幾個字在心裡過一遍,急走幾步,就著火把的光線打量傅娘子,“你是蓉娘?涇州城泰康藥堂的蓉娘?長這麼大了,你怎麼在這裡,你祖父呢?”
高氏初次見到蓉娘時,她才六七歲,十幾年過去了,人就算摸樣冇變,高氏也不記得她長相了。不過高氏覺得應該不會是有人冒充的,畢竟知道她一家子和泰康堂淵源的人不多。
“是我是我,祖父四年前就冇了,我原本想回鄉找族叔,路上卻被胡三兒下了蒙汗藥,醒來後就被賣給了我男人,嗚嗚嗚…….”
高氏就抬眼看一眼謝湛,伸手把傅蓉娘扶起來。
謝湛看懂了他孃的眼神,道:“這人是我家親戚,我們留下了,你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