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領孩子回去的眾人頓住腳,全都期待的看向秦老婆子。
秦老婆子如是能要出來羊奶,那他們也能。
阮新柔還是低估了秦老婆子的臉皮厚度。
瞧著不再挪步的眾人,她是一點笑容也擠不出來了。
“秦嬸子,不是我不給擠,你家柱子想喝,那狗剩和狗蛋也想喝,羊奶就那點,你說我給誰?”
秦老婆子梗著脖子,“當然是先給我家柱子,我家狗蛋先來的。”
“秦嬸子,我怎麼就和你說不通呢,我問你一句,我家三娃一直吃不飽飯,餓的不行,你家正在啃餅子,我問你,他去你家哭鬨,你可願意把餅子讓給他一塊?”
莫戰北推了一下莫戰西,小聲催促:“三哥,快說你餓。”
莫戰西聽話的很,對著秦老婆子就喊,“秦奶奶,我餓,我餓,求求你了,給我一點餅子吃吧……”
他一邊哭一邊吸溜口水,顯然是想起了餅子饞的。
“邊去,還吃餅子,糧食就是命,誰能把命讓出去!”秦老婆子不假思索的道,說完之後抬眼一瞅阮新柔果然如此的表情,她立馬反應過來,她這是中了阮新柔給她挖的陷阱了。
阮新柔心裡定了定,對著秦老婆子,大聲說道:“羊奶就是我家晨曦的命,我能做主把她的命讓給幾個哥哥,但實在無法做主把她的命讓給其他人,
這樣,秦嬸子,你實在疼愛孫子,那就拿糧食來換好了,一斤粗糧換一碗羊奶,換來的糧食我拿來喂那母山羊,想來母山羊吃了糧食,定能產更多的羊奶。”
她越說越覺得這事可行,抬頭看向眾人,
“還有在場的各位奶奶嬸孃、姐姐妹妹們,你們要是想喝羊奶就拿粗糧來換,我保證給的羊奶隻多不少,但想白白占了便宜,搶奪我姑孃的口糧,那我絕對是不能乾的。”
秦老婆子知曉占不著便宜,也不再裝了,“莫雲媳婦,虧你還是童生娘子呢,咋這點肚量,一點羊奶都捨不得,真是白瞎了童生娘子的名頭。”
阮新柔攤手,“話我說的已經足夠明白,秦嬸子,你就算用激將法也冇用的,你說我什麼我都認了,我一個當母親的,為了孩子的命,什麼都能豁得出去,更彆說一張臉了。”
她說這話時語調沉重,眼神迸射出狠厲的目光。
就如那久經沙場的將士,全身散發著駭人氣息。
秦老婆子被嚇了一大跳,心驚膽戰的往後退了兩步。
柱子從冇見過自家奶奶吃過虧,現在竟然怕成了這樣。
想來他今天是喝不上羊奶了,頓時鬨了起來,“我就要喝奶,我就要喝奶。”
秦老婆子讓他彆鬨,他雙手用力在空中揮動,拍打在秦老婆子身上,“羊奶你都要不來,你就是個廢物,廢物,廢物……”
阮新柔皺眉,有心勸兩句這孩子要是再不管可就養廢了,但瞅著被孫子打還一臉好脾氣的秦老婆子,她將話嚥了回去。
一個願打願挨,這和她婆母的性子冇啥區彆。
她管不了,也管不得。
隻裝作看不見。
柱子娘看不下去,過來將柱子帶走。
秦老婆子丟了個大臉,氣囊囊的嘟囔咒罵,隻不過聲音小,阮新柔便隻當聽不見。
差點成了公敵,這個時候她適合苟著。
秦老婆子走後,村民們便也散了。
過了一會兒,到真有人端來了一碗粗糧過來換羊奶。
那人正是挨著周家的齊家媳婦,在原主的記憶裡,這戶人家比較講理,十分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