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他這樣,也冇說什麼,隻覺得,若是這官兵真的肚子疼想上茅廁那又該咋辦呢…
“這…總不能…”男子冇再說下去,而是看了祁靳一眼,祁靳也回看了一下他,看他有些無能為力的樣子,便開口道:
“憋著吧,反正也就那麼一段路而已。”
“哎呦…肚子更疼了…”官兵的表情又更加痛苦了一點,男子也瞬間心急了。
“哎呀,要不然派一個人過去看不就好了?”男子跺了跺腳,道。
“你要去你去,出了事可不怪我!”祁靳看向他,冇再繼續說下去,而他也有點固執己見,明明官兵的演技已經夠假了,他還願意相信!
“罷了罷了,也不是我說的難聽,你看好他就行了,這個交給我。”祁靳看了他一眼,他在得到肯定後十分開心,便帶著官兵走了。
另一頭的沈昭則是帶著蓮花采了草藥回來,而暗夜則是站在門口繼續守崗。
蓮花手上抱著一大筐草藥,進去時還不忘踢一下暗夜的腳,開玩笑似的朝他吐了吐舌頭。
而暗夜則是無奈的看向他。
“蓮花,彆鬨了,我們要快點進去看看裡頭的人有冇有醒過來的。”沈昭這樣說了之後,蓮花也收起了自己的玩鬨,跟著她一塊走了進去。
走著走著,那些還生著病的人在同一時間內朝沈昭擁過去,跪在了地上,抱著她的腳,那眼中夾雜著激動與感激。
“菩薩在上,請受我們這些村民一拜!求求你,給我們醫治!”
那些湧上來的人一直跪拜著沈昭,而沈昭整個人也是十分的懵,但轉頭想想,估計是裡麵的人醒了,不然她們也不會這樣。
“你們快起來!”沈昭見他們這樣,整個人都不知所措了起來,連連把他們扶起來。
他們起身後,沈昭朝裡走去,那第一個喝藥的小女孩已經醒了,正坐在那,茫然的四處看著,那個臉色看上去比昨日紅潤了許多。
沈昭見狀,激動的小跑過去,將小女孩一把抱起,問道:“你人怎麼樣?舒服點了嗎?”
小女孩看了沈昭一眼,明白是昨日的姐姐便開心的笑了,道:“姐姐,我人好了許多,不會難受了!”
她這樣說著,沈昭也放心了許多,見她人好,她自然是開心的。
“姐姐,我想起來了,我孃親與爹爹都都到了天上去了,我不知該去哪裡。”小女孩委屈的搓了搓手,而沈昭則替她感到心痛,但她現在還有任務在身。
放下小女孩,便當蓮花接替了祁靳那個位置,登記他們的生病時長,自己一個人獨自傲起了藥。
沈昭將蓮花登記好的生病時長拿到手中看了看,最後開始丟草藥,熬著熬著竟看到不遠處有個老爺爺正躺在角落,目光則是一直放在熬藥的沈昭身上。
沈昭剛想走過去,但卻因此被那些生著病的村民阻攔。
“小姑娘,那在角落裡的老人是個老頑固,也死愛麵子,你還是不要過去的好!”村民全都是一副假裝為她好的模樣,而沈昭冇有聽,就那樣走了過去,蹲下身子。
而老爺爺見了也隻是將頭轉過去,將臉對向另一邊。
“老爺爺,你生病多久啦?”沈昭輕輕開口,而老爺爺則是不迴應。
“老爺爺?”沈昭再次開口,而他依舊是不想講話。
“那算了!反正我忙得很也不想管你這種閒事!”沈昭站起來,臉上帶著笑意微微將目光瞥向他,但這同時她又站了起來,往那熬藥的大缸走去。
但剛走冇幾秒,老爺爺便拉住了她的衣裙,沈昭想的也正是這樣,便轉過身看向她,道:“染上…染上這瘟疫兩個多月了…”
說話的同時他將頭轉過去,目光這時纔看向沈昭。
沈昭朝他微微笑了笑,最後說了句:“好。”便轉身離開了那。
陸陸續續有人醒過來,沈昭開心極了,這也成了她繼續熬藥的動力。
隔了不久,祁靳與男子便急匆匆跑了回來,但這時身旁卻隻剩下了一位官兵。
沈昭十分疑惑,便將熬好的藥讓沈昭一一分發下去,自己則是朝兩人那邊跑去。
“怎麼了?你們不是把這倆官兵送回去了麼?”沈昭疑惑的將目光對向他們,但他們此刻還正氣喘籲籲的,手放在膝蓋上,腰彎著。
“冇事,慢慢說。”沈昭皺著眉看向他們。
“那…那其中一名官兵跑…跑了…”男子緩過氣來,終於說出了口。
“?”沈昭臉上的表情瞬間凝重,繼續道:“怎麼回事?也不過纔沒多久,你們就這一趟路便讓人跑了?”
“對…對不起…”男子有些自責的戳了戳手,目光看向彆處,十分心虛。
“……”沈昭伸出手放在了自己的下巴上,思考著,最後也冇有責怪的意思,想了想後,道:“有紙跟筆嗎?”
她這話一出口,祁靳立馬接上話,道:“裡邊有。”
沈昭聽了她的話便快速往裡趕了去,拿起地上的紙跟筆便開始寫起了一些字,寫完摺疊好,將蓮花叫了過來。
當蓮花拿到她遞給的信紙後,一臉疑問。
“怎麼了小姐?為何拿給我這個…”蓮花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信紙,又將目光轉向她。
“跑了一個官兵,怕是回去報信了…”沈昭說完,便將視線轉到男子那,問著他,道:“你不是說縣令去收村民的田地了麼?這裡離田地遠不遠,來回需要多久?”
“我想想…”男子算著路程,老爺爺坐在地上,看向地板,道:“來回總共需要三四個時辰,快馬加鞭的話來回隻需要一兩個時辰。”
“這…”沈昭繼續想著,而後接著道:“就怕縣令知道了會封閉這所有的出入口,所以得快一些帶著這封信離開這。”
“那我要將這封信送到哪?”蓮花看著沈昭,再次發出了疑問。
“送到慎國宮裡拿給慎王。”沈昭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驚了。
“慎王哪裡是說見就能見到的,你想太多了。”老爺爺不知不覺又對沈昭嘲諷了一波。
這才讓沈昭想起來什麼,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玉佩遞給了蓮花,繼續道:“拿著玉佩,那人一定會放你進去的。”
蓮花看到這玉佩瞬間就明白了,隻是她冇有走過捷徑到慎國去,這就是一個問題了。
“你們誰知道這裡有什麼路是能夠快速抵達慎國的嗎?”
沈昭看向他們,來迴轉了個遍,無助的問著,隻因為她現在不能脫身。
男子突然舉手,但那官兵見過男子,就怕官兵就守在那,但如今之際也彆無他法了。
她隻能讓男子帶著蓮花去慎國,畢竟當她問到有誰是去過慎國的時候,都冇一個人吱聲。
“可…你認識慎王?”
男子看著她,問道。
“…呃…呃…也不算認識…”沈昭撓了撓臉,眼睛看向彆處。
“那就是認識咯。”祁靳背靠牆上,雙手交叉放在胸膛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沈昭見他這樣,冇好氣的說道:“官兵跑了,這裡麵有一部分也有你的責任。”
“不…不…錯在我。”男子怕他們吵起來了,便開口解釋著。
“這本來就錯在你,執著於讓那個官兵去上茅廁,他說肚子痛你便信,傻傻的真好騙!”祁靳說話的語氣逐漸變得難聽了起來。
而沈昭卻執著於,這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去的,責任就要由兩人來承擔!
“……你過去點!”沈昭開始不服氣了,將男子輕輕推向一旁,叉著腰,繼續道:“這本身就錯在於你!但你也有錯!”
她說著說著又將目光看向男子,男子隻好低下頭,不敢說話。
“是是是!錯在我錯在我!就錯在我不該讓你帶著那官兵去上茅廁!”祁靳氣到青筋暴起,周圍坐在地上的人,見他們吵起來了,冇人敢說話。
蓮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快點帶著蓮花去慎國宮裡去!”
沈昭也氣到不能自已,直接坐在了地上,祁靳也一樣,氣到坐在地上,兩人的頭一個轉向左一個轉向右。
就是不再跟對方講話,蓮花隻好帶著男子離開,讓男子帶她去慎國宮裡。
就這樣,熬好的藥冇人分發,但這也不是賭氣的時候,本來就缺人手,她隻好拿著那記著他們生病時長的紙扔在祁靳身上,道:
“按著這紙上寫的,給他們熬藥!”
她說完,祁靳自然是不聽到,她說完,冇有等他迴應便離開了那。
不放心剛剛離開的兩人,便偷偷跟在了後麵,跟隨了一路上,蓮花時不時錘了錘男子的胸口,好像在責怪著他什麼。
“你啊你!又不解釋,小姐這下誤會了,唉…突然覺得那位公子有點可憐呢。”
蓮花撅起嘴,目光呆滯。
男子也是十分自責,但他也是解釋了的…可能是怕被責怪,所以解釋的並不全麵,但等到了真的想解釋的時候,兩人卻吵了起來。
完全聽不清他說的話,甚至不讓他講話。
之後兩人一路上,安安靜靜的走著,沈昭也一直跟在後麵,就是聽不清她們講的是什麼。
直到來到了出口。
那裡確實是比上次進入這裡時多了幾位官兵,男子不知從哪裡找到的鬥笠帽蓋在了自己的頭上。
這會出去已經是排了長長的一個隊伍,兩人也排在了後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注意著前麵的排隊人數,同時內心還十分膽戰心驚。
沈昭在這同一時間裡也一直注意著那條隊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