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偏了偏頭,很認真的強調了一句:“我不醜。”
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跟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男人討論醜不醜的問題。
但事實是她對自己的容貌還有那麼幾分自信,算不上傾國傾城吧,起碼也是屬於五官端正的耐看型。
所以對男人這句話她便想都冇想的就回懟了。
霍誠洲愣了一下,一張清雋的臉上添了一抹迷茫,就聽駕駛座的霍楓噗嗤笑出聲來。
喬安臉紅:“那個……我應該不至於太醜,我說的是實話。”
霍楓接話:“喬小姐,您確實不醜。”
霍誠洲還能說什麼,素來麵無表情的臉上添了一抹興致,他垂眸淺淺笑了一聲,聲音幾不可聞,但也說明瞭他此刻的心情不錯。
霍楓鬆了一口氣,突然就覺著挺開心的。
即便此時是落葉飄零的深秋時節,他就是覺著好像春天來了。
確切的說,是誠哥的春天來了。
……
霍家大宅。
六十歲的霍青山精神矍鑠,歲月的痕跡落在他臉上除了皺紋以外更讓他整個人多出一抹睿智和經年沉澱下來的深沉。
此時陽光正好,霍青山正在玻璃花房侍弄他的花花草草。
他就穿了一件尋常的對襟白色大褂,下身是一條灰色長褲,腳上一雙黑色布鞋,明明是最市井的打扮,卻因為長居高位讓整個人的氣場莫名具有壓迫感。
管家霍叔推門進來:“老爺,二少爺帶著少夫人回來了。”
“帶到客廳。”霍青山吩咐了一句,一邊退了一步檢視手頭正在修剪的雀梅盆栽。
“是。”霍叔應了一聲卻立著冇動。
霍青山把剪刀收到一旁,邊洗手邊問:“怎麼?”
“二少爺帶回來的是喬家大小姐喬安。”霍叔把毛巾給霍青山遞過去:“是個盲人。”
霍青山麵色不改,辨不出喜怒,隻是淡淡應了一聲:“嗯,我隻是想給他找個伴讓他收收心專注事業,是誰不重要。”
“是。”霍叔應下:“那喬安的背景還要不要查?”
“該查還是查。”霍青山道:“進霍家的人底子得乾淨。”
“好。”霍叔應下,把毛巾恭恭敬敬的搭好,便先霍青山一步退了出去。
喬安執著導盲杖跟在霍誠洲的輪椅旁,一路經過層層宅院往正屋走。
她能感覺到所處之地隱隱有厚重之氣,應該是古老的四合院。
霍誠洲的輪椅行的很慢,霍楓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兩人身後,一邊留心觀察地麵情況,提醒身前的兩位注意。
一直到正屋,有傭人恭敬的跟霍誠洲打招呼:“二少爺。”
霍誠洲頷首:“嗯。”
很快霍叔就出現在正屋,安排了看茶和水果點心。
喬安挨著霍誠洲坐在沙發一側,心裡頭始終有點緊張。
霍誠洲自然從她拘謹的坐姿看了出來,很自然的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在呢,你怕什麼。”
這不是霍誠洲第一次揉她的腦袋,但這一次卻帶給了喬安格外清晰的觸感和那一抹好像從頭頂開始迅速蔓延的觸電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