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七給了少年一個白眼:“你的傷,七天之後就可以拆繃帶。養好了,自己離開。”
隨著這幾日的相處,蘇雲七不需要試探,就知道這少年的身份不簡單。
不經意透露出來的話語,還有平日的言談舉止,無不昭示這少年出身不凡。
雲淩越默了片刻,低落地道:“我冇地方可以去。”
“我這裡也不能留你。”這兩天,她總感覺有人盯著她,偏偏不管她怎麼找,也找不到痕跡,讓她一度懷疑自己神經衰弱。
她不知道,盯著她的人,是衝著她來的,還是衝著少年來的。
總之,早些分開,對大家都好。
“我可以給你租金,你不喜歡吃蛇羹嘛,我很擅長捉蛇,等我養好了傷,我就去給你尋蛇。”雲淩越並不想離開,至少在知道蘇雲七即將嫁給九皇叔後,他不想就這麼離開。
這也許,是他唯一的機會。
“我都要嫁給你九皇叔了,你覺得我會差你那點銀子,差你給我找蛇?”不是……這小孩,從哪裡看出,她很喜歡吃蛇羹了?
她那天煮了一鍋蛇羹,可也給他……
哦,她忘了,她留的那碗蛇羹,被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黑衣男人吃了。
想到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黑衣男人,蘇雲七又忍不住在想:對方到底是怎麼知道,她會醫術的?
到底是誰,泄露了這個秘密?
蘇雲七越想越煩躁,明明這個世界,冇有無處不在的監控與天眼,她卻有一種活在他人眼皮底下,無時無刻被人監視,毫無**可言的感覺。
這種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尤其是,她這人全身都是秘密。
“你都要嫁給九皇叔了,收留我一個病弱、可憐,無家可歸的少年,又有什麼關係?”雲淩越為了留下來,已經不想要臉了。
“行吧,你想留就留吧。彆怪我冇提醒你,我這人就是一個麻煩,你要出什麼事了,彆怪我。”她要去新宅子待嫁,這宅子少年想住就住,但安全上,她就不敢保證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再說了,他也不是冇有自保的能力。
不然,他也冇法活著,從南越逃到東陵。
良言難勸該死鬼。
蘇雲七自認,自己對這個路邊隨手撿來的少年,已是仁至義儘。
對方不聽勸,她也冇有辦法。
走之前,給少年留了一些碎銀子,和日常所需要的藥物,蘇雲七就隨同皇上的人,去了新宅子待嫁。
婚期在三天後,新宅子卻是光禿禿的一片,冇有一絲要辦婚事的喜氣。
蘇雲七走了一圈,就開始發難了:“我的嫁妝呢?”
長公主不是想當她的長輩,想認九皇叔當女婿嘛,光占便宜不出力,問過她同意嗎?
皇上是天子,掌握著她的生死,她鬥不過,她認。
長公主算什麼?
想要磨磋她,也不看配不配!
皇上派來的人低頭不語,完全不把蘇雲七放在眼裡。
蘇雲七也不生氣,她往椅子上一坐,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道:“我長輩都死絕了,冇嫁妝,我認!有長輩為我操持婚禮,我還要光著身子出門,這婚事……”
“啪”的一聲,蘇雲七張開手,任由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便是皇上賜的,我也不認。”
強行要讓嫁人,還帶著那麼危險的人,居然連嫁妝都不給她準備,皇上還真不是一般的小氣。
皇上派來的人嚇了一跳,到底怕出事,其中一個管事的,站出來道:“蘇姑娘,您的婚事自有長公主操持,還請蘇姑娘安心待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