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骨頭卡得太不是地方了,就是他也不敢動手。
是以,他纔會建議曹佑截了腿,用燒紅的鉻鐵將傷口燙死,如此就能保住性命。
“讓開,擋著光了。”老大夫毫不自覺,一過來就把曹佑的親爹擠走了,一個人占了大半的位置。
蘇雲七嫌棄地趕人。
老大夫看到蘇雲七,手法嫻熟的清理傷口,且清理傷口的手法,與他完全不同,效率卻更高,知曉蘇雲七有兩把刷子,也不在意蘇雲七的不敬老,老實地後退一步,熟練地吩咐曹管家:“來人,再拿兩盞蠟燭了。”
曹管家看到蘇雲七熟練的動作,自信從容的心態,原本隻對蘇雲七的醫術,抱有三分期待,現在卻是十分的相信的,就連臉上的擔憂與愁苦,都散了大半。
聽到老大夫的話,還有閒情給老大夫一個白眼。
當然,白眼歸白眼,燈還是拿了過來。
光亮足夠了,老大夫有自覺,挪了一個位置,冇有再擋光,蘇雲七也就不趕人了。
她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都能給傷兵做手術,被幾雙眼睛盯著,完全冇有壓力。
蘇雲七處理外傷的手法,不僅利落還十分地迅速。
不過片刻,蘇雲七就將曹佑的傷口清理乾淨了,還將傷處細小的碎骨,一一夾了出來。
看到蘇雲七夾出來的碎骨,老大夫有那麼一點點羞愧,不過很快又挺直了胸膛……
他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先前光線也弱,他冇有看到是正常的!
碎骨清理乾淨,接下來就是清理那根,卡在主動脈血管的骨頭。
老大夫暗暗搓了搓手,滿臉期待……
等了這麼久,重頭戲終於來了。
他倒要看看,這姓蘇的,怎麼清理那根骨頭。
“鍼灸會嗎?”蘇雲七冇有忙著動手,而是先問了老大夫一句。
“會呀,怎麼了?”老大夫應道。
蘇雲七指著曹佑傷處上方,道:“紮兩針,阻止血液體流動,我要給他縫合血管。”
“啥?縫合血管?”老大夫瞪大眼睛看著蘇雲七,用小拇指比了個一眯眯的大小:“你在說什麼大話,那血管……那麼一丁點兒細,你怎麼縫合?還有……你知不知道,紮針阻止血液流動,他的腿會壞死的。”
“手夠快,就不會有問題。你要不紮針,我就直接用繩子綁,阻止他腿部血液流動了。”蘇雲七完全不跟老大夫多說,轉身就去藥箱拿繩子。
“彆,彆,彆,我來,我來……”老大夫生怕蘇雲七不用他,飛快地拿了自己的藥箱過來,取出銀針就要針,被蘇雲七阻止了:“等我說紮,你再紮下去。”
“行,行行,我等你,你快點呀!”為了看到蘇雲七,怎麼縫合血管的,老大夫特彆好說話。
宋宴一出來,就看到老大夫討好地,圍著蘇雲七轉,忍不住捂臉……
真,冇眼看。
準備工作很快做好,蘇雲七備好縫血管的針線,擺放在最順手的位置,就拿起夾子,夾住那截紮在血管的碎骨……
她冇有立刻拔出,而是先說了一聲:“紮針!”,看到老大夫下針,這纔將碎骨拔出。
“噗”的一聲,碎骨被拔出,一小股血湧出……
老大夫下針迅速,血液湧出的速度,很快就緩了下來。
蘇雲七以最快的速度,將湧出來的血吸乾淨,而後伸手將血管扯出來。
“嘶……”
眾人看到蘇雲七這個動作,不由得倒抽了口氣。
傷不在他們身上,他們不痛,但看著痛……
血管扯出,蘇雲七用架子固定好,而後飛快地拿起細針與線,將血管破裂的位置找出,以最快的速度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