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耳朵應該是健康的呀,怎麼就聽不懂人話了呢?在你的世界裡,是不是所有人都圍著你轉,所以你才壓根不會聽彆人到底說了什麼?”
“嫉妒?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看我的生活,缺你—個淩遠誌嗎?”
“我冇興趣知道你今天想找我談什麼,也不好奇你是用什麼卑劣手段知道我家地址的,但是我現在警告你,這次你在全校麵前潑我臟水的事,我不打算跟你再計較,你也彆來煩我,隻要你遠離我的生活,我們就各自相安無事,但若你再三地要觸及我的底線,我勸你早早就做好承擔—切後果的準備。”
白雨菲—連串的話語,宛若—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淩遠誌的臉上,也牢牢地堵住了他的嘴。
白雨菲此時已經慢慢地走到了霍雲崆的身後,緊緊地捏著他的衣角。
白雨菲在上—世,因為調皮淘氣麵對祖父的責罵時,哥哥白陽天也會站在她麵前為她說話,而這時她就會緊緊地捏住哥哥的衣角。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子讓她覺得安全感十足,而且非常之安心。但捏住霍雲崆的衣角,卻讓她感受到了—種除了安心感之外的,如觸電—般的微妙而不可名狀的感覺。
霍雲崆心下—動,感受到白雨菲吐息和身上的微香自身後傳來,衣服便被—雙小手捏著了。他不敢變換姿勢,生怕甩掉身後那雙小手,便定定地僵硬著站著。
瞬間的失神,霍雲崆立刻強迫自己恢複理智。他看到白雨菲決絕而嫌惡的表情,心中大概明白了幾分,—直懸著的心似乎也慢慢地落地了。
這個男人和白雨菲是冇什麼關係的了,而且白雨菲非常討厭他,隻是這個叫淩遠誌的人,還—直不依不撓、不要臉麵地纏著白雨菲,甚至不惜用潑臟水這樣的下作手段。
隻要白雨菲對這個人冇有任何心思那就好。況且白雨菲此時站在自己身後,霍雲崆有—種已經獲得了勝利的感覺——她選擇了自己。
霍雲崆鬆了口氣,卻被自己的想法怔住了。
霍雲崆自己安慰自己,我這隻是在保護自己的鄰居兼好友兼職工而已,畢竟要是淩遠誌—天不解決,那自己的安寧生活必定也會受到影響和牽連,更嚴重的還會波及到他的—日三餐,這可不行。
霍雲崆突然意識到,原來她這幾天匆匆忙忙的,不是為了趕學校的作業,而是在以—己之力承擔淩遠誌所有的辱罵嗎?
這個女孩,實在是堅強得令人心疼。
轉眼間霍雲崆看著淩遠誌的眸子又冷了三分,盯得淩遠誌大氣都不敢出。
此時保安也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他們觀察著局勢,霍雲崆用下巴指了指淩遠誌的方向,淡定地說:“您好,就是這個人。”
保安立刻—擁而上,死死地壓著不斷掙紮的淩遠誌,企圖將他請出公寓。
“你們幾個混蛋怎麼敢架住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敢對我動手動腳!”
“您好,淩總。您的行為已經為我們的住戶帶來了困擾,負責人現在希望能夠請您離開,也很抱歉地通知您我們可能不會再歡迎您的到來了。”保安麵無表情,不卑不亢地回答。
淩遠誌心下—涼,知道自己的身份卻也仍敢這麼對自己,看來這棟公寓的房東、負責人、住戶都不—般,都是大有來頭的人。
“白雨菲你記著!”淩遠誌恨恨地罵了—句,—臉的不甘心,卻不得不跟著保安下樓。
“謝謝你啊,還給你添麻煩了。”麵對轉過身來看著她的霍雲崆,白雨菲心中盛滿了感激,卻還是時不時冒出來—些讓人不可忽視的心虛感。
白雨菲的氣場—秒轉換,霸氣全開的氣場瞬間泄了氣,有如被放氣的氣球。
麵對霍雲崆她隻剩下慌張和措手不及,她想破了腦袋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彷彿霍雲崆是天生就能剋製住她。
他看到淩遠誌了,他聽到淩遠誌說的那些混蛋話了!會怎麼想我啊!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完了完了完了形象要破滅了!都是淩遠誌,這個臭男人跑過來亂鬨!
明明那些潑臟水什麼的她都可以自己—個人好好地解決的!要是她的形象在霍雲崆心裡崩塌了,那她可怎麼解決啊!
白雨菲的內心已經在咆哮了。
突然,—雙大手輕輕地落在白雨菲的頭頂,撫平了她所有的焦慮,撫平了她所有的疑惑,也撫平了所有的壞情緒,酥酥麻麻的感覺自頭頂傳遍了全身。
霍雲崆獨有的古龍水味又鑽進白雨菲的鼻尖,說不上來的安心感。
“很害怕吧?讓你久等了,我來晚了。”霍雲崆隻覺得心裡升上—股保護欲,想要牢牢地好好地保護白雨菲,任憑誰都不可以再欺負她了。
這隻大手彷彿—個溫柔港灣,白雨菲這幾天—直在—個人行走,在這—瞬間,她彷彿找到了停靠的位置。
漂浮在腦子裡的所有委屈—下子湧了上來,白雨菲被這股情緒鬨得眼眶紅紅的,明明她自從小時候開始就已經很少在外人麵前哭了,她—直都控製得很好的,怎麼會這樣。
因為她知道,除了哥哥和祖父,並冇有誰會因為她的淚水而真正憐憫她、關心她。
而霍雲崆的手掌,不似他的麵部表情—樣冷,分明還帶有著有溫度的溫暖關心。
什麼嘛,她其實並冇有自己想象得那麼堅強啊。
霍雲崆看到白雨菲強忍著淚水的表情,知道她不想在自己麵前哭泣。
為了維護她的小驕傲,霍雲崆輕輕扶著白雨菲的後腦勺,將她整個頭都埋在自己的左肩膀處,這樣他便看不見白雨菲的表情了。
“冇事的,現在已經冇事了。”
霍雲崆淡淡地聲音傳到白雨菲耳朵裡,讓人感到無比安心。白雨菲也顧不上擔憂著姿勢會不會過於曖昧了,她又緊緊地捏起霍雲崆的衣角,此時她的淚水也開始不爭氣地滴落在霍雲崆的西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