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彷彿靜止,隻剩下母親斷斷續續、充滿絕望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方暖愣了幾秒,然後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巨大的恐慌和悲痛瞬間湧上心頭。
“媽,你彆急,我馬上過去。”她竭力穩住自己的聲音,雖然內心已如翻江倒海般無法平靜。
掛斷電話後,方暖顧不得多想,立刻朝校門口狂奔而去,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堅決不肯落下。此刻,她隻有一個念頭——儘快趕到醫院。
當方暖趕到醫院的時候,她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腦海中充斥著各種擔憂和恐懼。
醫院的走廊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她匆匆地穿過人群,來到了 ICU 病房。
她看見醫生正在和母親進行病情溝通。
“您先生出的車禍,是複合傷,脾破裂,肋骨骨折,腦出血。”醫生拿著CT片子和各類檢查單一一講解著。
母親的臉色蒼白,眼神無助,隻是一味地點頭,彷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脾破裂的情況,以目前來看,可以保守治療,以止血為主。但這個腦出血,是危及生命的,需要儘快手術。
方暖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醫生手中的 CT 片子和各類檢查單。
“醫生,那肋骨骨折怎麼辦?”方暖的心跳愈發急促,她努力保持冷靜,問道。
醫生回答說:“目前最關鍵的是止住腦出血,清理裡麵的血塊,以保住生命。等生命體征平穩後,我們再進行肋骨骨折的手術治療。”
聽到這裡,方暖的母親身體一顫,幾乎癱軟在地。
方暖緊緊地扶住母親,安慰道:“媽媽彆怕,有我在。”
她的聲音堅定而溫暖,試圖給母親一些力量。
“我們正在進行術前準備,你們先去交一下手術費用和住院費用吧。”
方暖深吸一口氣,問道:“醫生,我們大概要交多少錢?”
“您父親這個情況是筆不小的費用,先交十萬吧,後期估計還要十萬多。”醫生說完便轉身走進手術室。
母親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她緊緊地抱住方暖,彷彿找到了一絲依靠。
方暖拍了拍母親的背,安慰道:“媽媽,我會想辦法的。”
隨後,方暖把母親扶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媽,我出去一下,你在IUC門口等會,防止醫生要找我們簽字。”
母親像個提線木偶的的點了點頭。
方暖便一個人走到住院部的樓下。
她冇坐電梯,一步一步從二十五樓走了下來。
這個路程的時間,她用來快速的回想了一遍現在的困境。
前幾日江鳴舟母親找她談話的內容。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這裡孕育著她和江鳴舟的孩子。
江鳴舟昨天將她抱在懷裡說:“暖暖,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是像你還是像我?”
方暖瞬間心痛如絞,思緒紛亂,每一個回憶都刺痛著心靈。
他們曾共同度過的時光,如電影般在眼前閃現。
那些甜蜜的瞬間如今成了刺痛的利箭,紮進心中。
曾經的誓言和承諾,如今卻成了無法實現的奢望。
江鳴舟,對不起。
江鳴舟,再見......
撥通電話的前一刻,方暖決定將這些回憶全部的封存,所有的情感全都斬斷。
“喂,我是方暖。”
“哦,原來是方小姐啊,想好要那十萬元了?”電話那頭傳來江鳴舟母親輕蔑的笑聲。
“不,不是十萬,我要二十萬。”
“嗬嗬,二十萬,你認為你值二十萬?”
“我值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覺得你兒子江鳴舟值不值得二十萬,或者你想給的更多?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