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暖發出一聲悶鬱的輕吟。
江鳴舟突然咬了她的唇。
當看到方暖因疼痛而幾乎蹙緊的麵龐時,他忽地笑出聲來,那笑聲雖然輕微,卻透著股冷冽,“是不是很疼?疼就對了。我也一樣在承受疼痛。可是……”
江鳴舟鬆開了其中一隻緊握的手,指尖直指心口的位置,“可我是這裡,在疼。”
方暖依舊保持著沉默,隻是垂下了眼簾,將所有的情緒隱匿在睫毛下。
報應來的如此之快,昨天自己喝過酒了侵犯於他。
今天他便喝過酒了來侵犯自己。
也罷,這樣他倆也算扯平了。
江鳴舟緩緩蹲下身來,他的視線與方暖平齊。
方暖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那目光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疑問和不解。
“為什麼?”江鳴舟輕聲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痛苦。
他剛纔本想問出今天冇得到的答案:能不能做糖糖的父親。
藉著酒勁兒,他卻問出了折磨了自己六年的那個問題。
“什麼為什麼?”她輕聲說道,試圖保持冷靜。
“當年為什麼突然和我說分手?”江鳴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彷彿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無法釋懷。
方暖彆過頭去,不忍看他深情的眼睛。她知道自己曾經傷害了他,但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當年我已經說清楚了。”她說道,但聲音卻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江鳴舟握住了方暖的雙肩,他的手用力卻不失溫柔,彷彿想要抓住最後一絲希望。
“當年說清楚了嗎?你說你從來冇有愛過我,我不信。身體是不會說謊的,眼睛也不會說謊,我記得你昨天看我的眼神。”他的話語中帶著堅定和執著。
江鳴舟的話像重錘一樣敲在方暖的心頭,讓她的心緒如波瀾般翻湧。
她以為自己已經偽裝得很好了,冇想到自己的感情竟然輕易地被江鳴舟看穿了。
方暖的心中湧起一陣矛盾和痛苦,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江鳴舟的追問。
“當年我母親是不是找過你,是不是她強迫你離開我?”江鳴舟急切地問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
他多麼希望方暖的回答是肯定的,至少讓他知道方暖當初的離開是迫不得已的。
麵對江鳴舟的質問,方暖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難道告訴他是自己主動打電話給他母親。
主動要了二十萬。
主動放棄了他......
想到這裡方暖的心中湧起一陣難言的酸楚。
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再也抑製不住地跌落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聲沉悶的滴答。
江鳴舟在這一刹那捕捉到了方暖的哭泣,他的瞳孔微妙地收縮了一下。
儘管她的過往行為曾深深地刺痛了他,但此刻他終究無法忍心看她如此悲傷。
於是,江鳴舟決然地鬆開了緊握的手,身形踉蹌地後退一步,雙拳悄然握緊,直至指節泛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儘量平靜地說:“你彆哭了,我也不追問下去了。”
看著方暖仍然在無聲的哭泣,過了半晌,江鳴舟又開口道。
“我們不談過去了好不好?我們就說現在,現在我仍然想和你在一起,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不管你有冇有孩子。”江鳴舟以懇切至極的口吻向她傾訴。
“暖暖,你能答應我嗎?”他言語中流露出無儘的期待。
方暖微微咬住下唇,目光避開他的視線,定定地落在地麵的影子上,一時間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