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兒頭輕微的晃動著,嘴無意思的喃 喃著,好似正承受巨大的打擊。
忽然,女孩睜開了雙眼,看著明亮的房間, 鼻息間傳來似有若無的消毒水味道。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臉上,感受著這久違的溫暖,她這是在夢裡嗎?
雲瑤緩緩抬起細長白嫩的手,遮住臉上的陽光,手感受著陽光的溫暖,聽著窗戶外傳來的陣陣鳥啼。這夢也太真實了!
“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冇有一絲絲改變,時間……”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鈴聲,雲瑤猛的坐起身,伴隨著一陣頭暈想吐,雲瑤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那是一隻有著粉色外殼的手機,看著很是熟悉。
這不是末日來臨前自己使用的手機嗎?
雲瑤抬頭四處打量這間房間,看著是一間病房,抓起手機看下現在的時間
她重生了,2527年3月1日,現在距離末世還有兩個月,可是現在讓她回來有什麼用?難道還要再經曆一次末世的苦嗎?
不,她不要!
自己真的還有勇氣在那樣殘酷的世界裡生存下去嗎?
“砰砰砰!”
“瑤瑤,你醒了,真的是太好了,我剛剛打你電話你都冇接。”
林蓁蓁一邊抱怨的說著,一邊推門走進來。
雲瑤望著年輕時候的林蓁蓁,想起了,她在末世高層混得風生水起,有滋有味。
一如末日前那樣,陽光明媚,善良似乎永遠都是她的代名詞。
而自己呢?在末日後,隻是在社會底層苦苦求生的人,和以前的日子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彆。
最後還因為她的一句話導致自己被趕出了基地,活活的凍死在外麵。
即便現在身處溫暖明亮的房間,自己也無法忘記那渾身徹骨的冰冷。
雲瑤伸手抱住自己微微顫抖的身體。
林蓁蓁看著雲瑤漆黑的瞳孔就這樣一直盯著自己,彷彿裡麵有無儘的深淵,那眼神讓她有點些滲得慌。
便說道:“瑤瑤,冉冉他不是故意要推你的,你可以原諒她嗎?”
雲瑤聽著她這樣說,便想起來自己在末日前是有一次被大學同學推下了樓梯,導致額頭被撞破了,因此腦震盪住院了一個星期。
應該就是這次的契機,但不知什麼原因要自己重來一次。
看著雲瑤都冇有搭理自己,林蓁蓁不甘的又說道:“瑤瑤過幾天就是我的20歲生日了,你可以把那個玉佛吊墜送給我嗎?”
上一世是有這麼一件事,那玉佛吊墜是雲媽媽在寺廟中為她求來的。
因那時她生了一場大病,在醫院昏睡不醒,最後雲媽媽求來這件玉佛吊墜,她才醒過來。
上一世也是這段時間,林蓁蓁藉著要生日禮物,把玉佛吊墜拿走了,但這一世,她休想從自己手裡再拿走任何東西。
“出去!”
雲瑤滿臉陰沉的看著林蓁蓁。
林蓁蓁不可置信的看著雲瑤,自從她媽媽嫁給林父後,雲瑤一直都是對她百般討好,冇有一句重話,今天竟然這樣跟自己說話。
“雲瑤,你彆不識好歹,我不來看你,都冇人來醫院看你,你當我稀的來嗎?”
哼,雲瑤你會後悔的,自己最近都不會在爸爸麵前跟他說雲瑤的好話。
林蓁蓁昂著下巴,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走出病房。
雲瑤慢慢的下床將病房反鎖,想到上輩子自己的遭遇,眼淚就從眼角緩緩的流下來。
雲瑤在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勇敢,要勇敢。
可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雲瑤告誡自己,就一次就哭這一次。
病房中傳來女孩,低低的嗚咽聲,聲音中飽含了委屈和痛苦。
自己上輩子在一個月的大霧後,經曆了一個月的大雨洪澇,兩年極寒,最後基地通知說極寒很快就要過去,極熱即將到來,可是她卻冇有撐過極寒。想著最後那幾人看著自己的目光,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冇有屍骨。
而她的好爸爸,是入贅到雲家的。在雲瑤15歲,母親去世後,就迫不及待的迎娶他的白月光赫蘭,還帶了一個隻比她大一個月的林蓁蓁。
而自己在那個家裡從此就成了小透明,他為了獲得林輝的關注,不斷的討好林蓁蓁和赫蘭,卑微的一點都不像母親在世時的自己,明媚且張揚。
而在洪澇時,林輝不斷的要求她出去找物資,就算她一次次的拖著一身的傷,身上帶著明顯的血 跡回去,林輝也不在意她有冇有受傷,被人欺負。
在乎的隻有她帶回多少物資。
可笑的是,雲瑤在母親去世後一直奢求那點微不足道的父愛,最後也冇能得到。
而雲瑤在後來無意間得知了林蓁蓁就是林輝的親生女兒後,鼓起勇氣勇氣離開他們,獨自一人在難民營生存。
最後在極寒快要結束時,被林蓁蓁以一袋10斤的大米把她交易給了基地上層人員。
最終她劃破了自己的臉,用儘全身力氣打傷了高層,趁著門外的看守不注意才跑出了基地。
可是受傷的她,又能在極寒裡存活多久呢?更彆說,還遭遇了林蓁蓁的堵截。
而林蓁蓁和她母親,在需要她幫忙的時候就左一句她好右一句她好,隻是在口頭上說說而已,她們慢慢一點一點的榨乾她所有的利用價值。
而她們母女二人不管在極寒極熱,都是光鮮亮麗,攀上了基地高層,過著和末日前差不多的生活。
雲瑤在臨死前,恍惚間好像看到。林蓁蓁走到她麵前,把玉佛吊墜拿在手裡一晃一晃的,嘴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什麼,自己已經聽不到了。
忽然見林珍珍蓁蓁手裡出現了一杯某亦家的珍珠奶茶,雲瑤的瞳孔猛的放大一圈,詫異的看著那杯奶茶,彷彿看見上麵騰出嫋嫋的熱氣。
林珍珍得意的勾唇一笑,靠近雲瑤:
“謝了,妹妹。”
最後這幾個字雲瑤聽懂了,艱難的眨了眨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上麵已是滿滿的冰渣,嘴角無力的上揚著。
“林蓁蓁,若有來世,我要你血債血償。”聲音弱的幾乎聽不見。
餓狠了的周圍的變異動物上前撕咬,而雪地中的女孩隻有睫毛還在輕微顫動。
最後林蓁蓁在車裡看著雲瑤被變異動物包圍,撕咬。
玉佛吊墜,就是媽媽留給她最後的禮物。雲瑤把玉佛吊墜從衣服裡拉出來。
感受著它溫潤的觸感,這一次,林蓁蓁休想從她手裡把它奪走。
雲瑤手緊緊的攥著玉佛,把玉佛抵在額頭上,喃喃地自言自語“媽媽……”
雲瑤並冇有注意到,由於她剛纔猛烈的起身,導致額頭上剛縫合好的傷口又裂開了。
她額頭上的紗布已經滲出了血液,正緩緩的順著額頭流到她手上的玉佛中。
血液接觸到玉佛的一刹那,發出一陣微弱的紅光。
而雲瑤感覺到身體裡的血液,從額頭上開始,被玉佛吸走了不知多少,可是卻拿不下來。
最後雲瑤堅持不住,雙眼一黑,倒回了病床上。
最後還是護士過來換藥,才發現雲瑤額頭的傷口裂開了,急忙又推進了搶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