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蓬被姬淩月擺了一道,氣的修仙之心都不穩,在與子女喝茶時差點砸了桌子。
“豈有此理!她可是我的女兒,竟敢如此對我!讓我在譚家和季家麵前如此冇有麵子!”
他氣的砸桌子,但他的兒子女兒們心思各異,各乾各的。
白佳月聽了始末之後,眸子滴溜溜轉個不停。
她忍不住托著下巴,對自己供養的那把劍有了更高的期待。
她內心不斷地想著。
“仙器傳承……這麼厲害麼?我要是馴服了仙器,再配上我天道女帝的傳承,還有五係靈根,我豈不是能成為六國強者?!”
“我就說,劍塚內出來的劍,怎麼可能是把凡品?定是白尹洛配不上仙劍,才讓仙器蒙塵變成凡品的!”
“我要是有仙器,我還能打不過白尹洛這個廢物?!”
這麼想著,白佳月根本坐不下去。
“爹!我先去修煉了!是女兒不孝,冇有給爹爹爭光!待女兒修成大道!冇有人敢欺負爹爹!”
白蓬看看兩個兒子,再看看女兒,終於老懷安慰。
“還是月兒心疼爹啊,去吧,最近爹得了一些丹藥,已經送到你府上,你吃了能夠增長修為。女兒啊,你也彆太辛苦了。”
“謝謝爹!”
白佳月根本冇把丹藥放在眼裡,她一心想要馴服離歌!
她還想好了,這仙器以後就是她的佩劍了,她要給它取個好聽的名字!
就叫做——
“追月!”
而白旭澤聽白蓬說話時,看著他不語。
在之後,直接站起身來,麵色平靜,白衣似雪,墨發垂在身後甚至冇有一分浮動,好似並不在意。
但他身後揹著的寶劍發出了嗡嗡的聲響。
白旭澤瞥了白蓬一眼,聲音低了下去。
“她是你的女兒,但你可曾當她是你女兒?說打便打,說殺便殺?”
說著,他臉旁的髮絲被風吹拂著,掠過他眼前,他低頭間,溫潤的眉目間,煞氣一閃而過。
白蓬要被白旭澤給氣死!
他再次重重一拍桌子!
“反了天了是麼!就是你一直護著她!才讓她愈發無法無天!若不是你,她敢如此肆無忌憚?!”
“怎麼還在吵。”
一陣低沉的聲音響起,接著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按在了桌麵上。
被白蓬拍的震盪不已的桌麵瞬間穩了下來,晃也不晃。
白蓬的眉心幾乎擰成了疙瘩,看向坐在石凳之上,一身玄色鎧甲,身邊插著一把黑金色長刀的男人。
這是他的大兒子,幽都郡大公子,白炳。
白炳雖也是結丹期,但是奇怪的是,縱然是元嬰期的白蓬也看不透他的修為,且白炳十分寡言,平日裡不是在練武場練刀法劍法就是在修煉。
白蓬也拿不準白炳的看法,擰著眉心。
“怎麼,你也要向著白尹洛?!你們能不能學學月兒?!月兒纔是有天才靈根的修士……”
白旭澤淡淡地說。
“當年,我家洛兒也有五係靈根。”
白蓬氣的吹鬍子瞪眼。
怎麼就成“我家洛兒”了?!
這偏心偏的還不夠?!
“旭澤,你也是月兒的哥哥,怎麼不見你為月兒好好說話?!啊?當年月兒在外麵被打了,你和你大哥兩個人就在旁邊看著??”
白炳一雙墨眸看過來,一句冷眼差點把白蓬噎死。
“她太弱,弱,就要捱打。”
白旭澤點頭表示同意,但也不想再和白蓬囉嗦,他一句話未說,人便在原地消失,尋姬淩月去了。
白蓬捂著胸口,他的心臟狂跳個不停。
孽子孽女啊!
他是造了什麼孽,生了這樣的兒子?!
果然,隻有月兒纔是他的好女兒!
白蓬大聲怒吼著!
“有人給你爹下毒,你們一點不關心?都關心什麼?”
白炳看向白蓬,他雖是白蓬的兒子,但是長得和白蓬並不像,他劍眉星目,五官輪廓很深,尤其是一雙黑眸,漆黑如夜。
白炳冷聲說。
“你會被下毒,也證明你太弱。”
說完,白炳握住身邊黑金長刀的刀柄,將刀提出來反手插入背在身後的刀鞘上,背對著白蓬,低沉的聲音異常清晰。
“白尹洛弱時,你可以說他弱。但她能以無靈根的身份擊敗白佳月,還能算計到你頭上,說明她是個強者。”
說完,白炳扭過頭,他的頭髮此次高高束起,變成一個大馬尾垂在身後,他轉過頭時,馬尾掃過他的臉頰。
他棱角分明的五官顯現出一股淩厲感。
“白蓬,你在怕什麼?為什麼怕她變強?”
說完,白炳頭也不回地離開。
黑靴踩在地上,地上浮現出一個個清晰的腳印,不一會,就被一陣不知名的風颳散。
白蓬坐在石凳上,手握著茶杯,不一會,茶杯就變成了一片碎屑從他的指間飛出。
他的容顏看上去比平時蒼老了不少。
怕什麼?
他怕了麼?!
白蓬的手微微發抖。
他難道是怕了?
因為他挖了孽女的靈根給小女兒,就怕她醒來,有朝一日向他複仇?
還是怕白尹洛本身的家人找來?
或者……
他怕了?
他怕什麼?!
如果不是當年他救了白尹洛一命,她早就是個死人,向自己的恩人奉獻一個五係靈根又如何?!
白蓬深吸一口氣,再次給自己泡了杯茶。
他隻是氣這幾個兒子縱然修為高深,卻一個個桀驁難馴,不服管教,他才隻能把希望寄托於月兒身上啊。
白旭澤尋到姬淩月住處的時候,姬淩月住處正在著火。
兩個家丁拿著破布瘋狂地在屋子內扇啊扇,一邊扇一邊劇烈地咳嗽。
“咳咳咳!公主!公主你先走!你這丹藥……有毒!”
說完,兩個家丁翻著白眼倒在地上。
姬淩月在一旁拖著一盆花,看看地上,又看看花,眨眨眼睛。
“嘶,還是不行麼?這就又炸了?”
姬淩月也冇想到,她不過離開了九百年,這人間界的仙器就脆弱成這個樣子,區區一滴六階靈植的汁液,就讓丹爐爆炸。
她認真看著,兩個家丁已經口吐白沫。
血魔鈴把這一切看在眼裡,葉子嘚瑟地抖了抖,還高傲地揚起了花苞。
他在內心暢快地大笑著。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了麼?!惡毒的女人,我隻要區區一滴毒藥,兩個有靈氣的人就倒地……”
它還冇有快樂完。
姬淩月撈起兩壺酒,一邊歎著“可惜了浪費了”,一邊往兩個家丁頭上淋去。
兩個半死不活的家丁被淋了酒之後,打了個哆嗦,竟然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
血魔鈴:……
“什麼?!!”
血魔鈴的花苞震驚地麵對著姬淩月手裡的酒。
這……這是什麼酒?為何能解它的毒?!
這這這……
好可怕的酒,好可怕的女人!
其實根本不是酒解毒,是丹爐不行,又將毒藥煉成了麻痹散,浪費了血魔鈴被撓癢癢後笑出的一滴汁液。
姬淩月冇有管血魔鈴想什麼,認真地思考著。
“這丹爐不行啊,那哪兒的丹爐行呢?”
“交易行。”
一陣溫潤的男聲響起。
姬淩月轉過身,白旭澤禦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