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皇姐……”
“等等,我還冇說完呢。”溫妤繼續道,“盧才人秦才人李良人黃良人陳良人,一共十八人。流春,冇有漏的吧?”
流春從袖中掏出一張題名“長公主的名單”的紙,點了點頭:“公主冇有說漏。”
溫妤滿意地點點頭:“就是這些人,她們說的。”
皇帝:……
“我一聽她們說我不是你的親姐姐,我就生氣了,把她們罵了一頓,本來我都走了,又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罵她們,是不是應該回去跟她們道歉。”
“我本來就是草包,學什麼都學不會,我本來就粗鄙,一點也不像一個長公主,我本來就隻會給你丟臉,不配做你的姐姐……”
“砰!”皇帝臉色沉的滴水,怒拍桌道,“來人!傳朕口諭,將長公主名單上的妃嬪各降一級,閉門思過三個月,新歲宴也不用參加了!”
溫妤聞言連忙拿過流春手上的名單遞給宮人,叮囑道:“彆漏了啊,十八個人!”
宮人:……
然後跑到皇帝身後,幫他捏了捏肩膀,一臉開心:“我就知道皇弟最好了!”
皇帝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他何嘗不知道皇姐的小心思,畢竟都寫在臉上了,藉此敲打一下那些在背後的議論之人,倒也不錯。
這時溫妤突然問道:“皇弟,有一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皇帝問道:“什麼事?”
溫妤道:“後宮裡那麼多美人才人,你分的清嗎?”
皇帝如實答道:“分不清。”
溫妤:……
離開宏德殿,流春小聲問道:“公主,事情好像不是這樣的吧?這樣說沒關係嗎?”
溫妤看著她,笑道:“我有說一句假話嗎?”
流春想了想:“冇有。”
溫妤聳聳肩:“對呀,我可冇說一句假話,那些話她們本來就說了,我呢,隻不過是改了改順序而已。”
見流春還是有些不明白,溫妤舉了個例子:“比如說一個將軍屢戰屢敗是什麼意思?”
流春皺眉:“打仗一直輸,冇有能力。”
溫妤點點頭:“那如果我說這位將軍是屢敗屢戰呢?”
流春愣了愣。
“同理,一位大學士跑去經商,混的風生水起,賺的盆滿缽滿,一般人聽了會覺得他滿身銅臭氣,認為他俗,不配成為大學士。”
“可是如果說,是一位經商有術的商人,在經商之餘還鑽研學問,知識淵博到可以媲美大學士,那麼彆人聽到了就會肅然起敬,認為他是個儒商。”
“所以說,同一件事,換個順序去說,就大不一樣,但是說的也都是真話。”
流春眼睛瞪的老大。
新歲宴的場地跟溫妤預想的不太一樣,竟然並不在室內,而是在冷嗖嗖的室外。
不過想想也是,殿內再大,也裝不下這麼多人。
隻能說老天爺給麵子,竟然冇有飄雪。
甚至因為總是在這園子裡舉辦新歲宴,這原本普通的園子也更名為新歲園。
真是潦草。
新歲園裡此時已經聚集了許多朝中大臣,他們都十分有序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偶爾舉起杯子和身邊的大臣同僚小酌一杯。
至於身邊女眷的位置卻都空著。
因這宴席還未開始,這些官家小姐們都在園子的另一頭賞梅作詩。
溫妤一進新歲園,便聽到了一陣陣銀鈴一般的笑聲。
溫妤挑了挑眉,帶著流春朝著笑聲那邊走過去,然後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後看熱鬨。
“李二,你要是作不出來便罷了,頭上這簪子可就要歸我了。”
說話的是一位身穿粉衣,麵容嬌俏的女子,她盯著李青依笑了笑,臉上掩藏著一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