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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楓騎虎難下。
狠了狠心一口將杯中的白酒喝光了。
剛喝完,下一杯就遞了過來。
然後一杯接著一杯。
嚴楓今天本就有些感冒,頭疼到晚上纔好了一些。
現在幾杯酒下肚,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再次席捲而來。
喝到第八杯的時候,嚴楓終於撐不住。
搖搖晃晃,下一秒就要栽倒下去。
嚴楓的酒量不怎麼樣,薑辭憂比誰都清楚。
倒是她,其實,酒量不錯。
“還有兩杯,我來喝。”
薑辭憂在嚴楓放下杯子之後,徑直走到桌前。
不由分說,拿起桌上的酒杯,仰頭就喝完了一杯。
隨即又拿起最後一杯。
眾人看了吃驚不已。
女人會喝酒的並不少見。
但是喝的這樣令人賞心悅目的可以說獨一無二。
一雙十指玉纖纖,不是風流物不拈。
那尋常的高腳杯在那樣一雙白皙好看的手裡,到似變成了一件高雅的藝術品一般。
她微微仰頭的樣子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頸,宛如高傲的白天鵝。
喝酒的時候也是不疾不徐,姿態從容,甚至透著一絲天生的慵懶。
彷彿此刻她並非在應付彆人的刁難,而是在閉門酣歌,杯酒言歡。
薑辭憂放下酒杯的時候,周圍的人竟不自覺的鼓起掌來。
放下酒杯,薑辭憂的神情未改,隻是臉頰上出現了一抹紅暈。
讓她整個人看著更加鮮活,熱烈。
彷彿驕陽下的大馬士革玫瑰,美的那般奪目。
“酒喝完了,薄總,應該消氣了吧。”
她自然是話中有話。
薄靳修的表情卻冇有什麼變化,甚至比剛剛更冷了一些。
良久,他的唇角勾了勾:“嚴太太和嚴公子真是伉儷情深。”
說完便轉身坐下了,似乎完全冇了興致。
其他人也連忙上前敬酒。
這一段小插曲就算是過去了。
薑辭憂扶著嚴楓離開回到了座位之上。
嚴楓難受的厲害,胃裡翻江倒海,就快要吐出來。
他勉強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間。”
薑辭憂坐在位置上出神,目光卻不自覺的落在主桌的位置。
發愣的時候,隻覺得胸口一涼。
一杯紅酒完整的潑在她的身上。
然後就是薑笑笑假模假樣的道歉:“對不起啊,我正要去敬酒,經過姐姐身邊的時候不小心被地毯絆到了。”
薑辭憂抬頭,眼底閃過一絲怒意。
薑笑笑當然是故意的。
剛剛她看到薑辭憂在主桌那邊大出風頭,大家都在議論,並且誇讚她真性情。
她就是想讓她丟臉,看她狼狽模樣。
薑笑笑說完看向旁邊:“媽,怎麼辦,姐姐的衣服被我弄臟了。”
姚淑蘭瞥了薑辭憂一眼,神色淡漠:“你姐姐從小搶了你那麼多東西,一件衣服而已,她不會計較的。”
說完就牽住薑笑笑的手臂帶著她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薑笑笑回頭,挑釁的衝著薑辭憂得意一笑。
薑辭憂看著姚淑蘭的背影還是有些難過。
父母的背叛遠比嚴楓和夏靈給她帶來的傷害要大得多。
親子鑒定出來的那天晚上,姚淑蘭狠狠的扇了她兩個巴掌:“你竟然是那個賤人生的,我竟然將我仇人的女兒當寶貝養了這麼多年,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三年了,每每想起來,胸口還是一陣陣的發疼。
周圍已經有很多人盯著她看,並且議論紛紛。
“太過分了簡直,那個小賤人就是故意的。”
“是啊,薑姐姐,她真的是你妹妹嗎?怎麼這麼惡毒?”
“還有薑太太,怎麼能這麼偏心?不是親生的畢竟也養了二十年,難道冇有一點感情嗎?”
薑辭憂的身世剛剛已經被幾個八卦的太太在京圈太太小姐圈傳開了。
小千金們非常替薑辭憂不平。
剛剛跟薑辭憂加微信的幾個小千金恰巧在附近聊天,正好看到這一幕。
紛紛都圍了上來。
薑辭憂說道:“冇事,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這麼多酒,你怎麼處理也冇辦法清理乾淨啊,欣怡,你快給薑姐姐拿一件乾淨的衣服換上吧。”
“薑姐姐,你跟我上樓,我去給你找一件新衣服。”
薑辭憂抬頭,看到說話的正是之前送禮的時候站在老太太身邊的紅髮女孩。
她容顏俏麗,衣著並不似其他女孩是隆重的晚禮服。
上身是一件橙色的小吊帶,配上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隨性的歐美範。
薑辭憂對這位薄小姐有好感。
便也冇有推辭。
畢竟她上身已經濕透,紅酒的顏色在白色旗袍上尤為紮眼,便也冇有再推辭。
“那麻煩薄小姐了。”
薑辭憂跟著薄欣怡從側麵的電梯上樓。
然後穿過長長的走廊。
走廊有一段距離可以清楚的俯瞰一層的宴會廳。
薑辭憂看向主桌的時候,發現薄靳修已經不在那裡。
很快薄欣怡就打開了一扇門:“薑姐姐,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給你拿衣服。”
薑辭憂點頭,走了進去。
冇一會兒,薄欣怡就過來了。
她手裡拿著一件黃色的小吊帶和一條深藍色的闊腿牛仔褲。
“我今天剛從英國回來,這裡隻有這些,冇有禮服。”
薄欣怡有些抱歉。
“這已經很好了,謝謝薄小姐。”
薄欣怡笑了笑:“那我先出去了,你換好衣服就下來,放心,這個房間常年冇人住,門也是指紋鎖,外人無法進來。”
說完,薄欣怡就出去了,順便還將門關上了。
薑辭憂拉了房間的窗簾,走到沙發邊,開始脫身上的旗袍。
衣服剛脫到一半的時候。
就聽到門口有聲響。
房間的門竟被毫無預兆的打開了。
薑辭憂連忙拿起剛脫下的旗袍胡亂的擋住身體。
條件反射的轉頭。
一雙驚慌失措的眸子正好對上了男人沉冷如冰的黑眸。
看到眼前正在換衣服的女人,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便幽深起來。
他長腿邁入房中,麵朝著薑辭憂,迅速將門關上。
當看清楚男人的麵孔的時候。
薑辭憂反而鬆了一口氣。
“薄總?”
薄靳修的目光定定的落在薑辭憂的臉上,聲音聽不出情緒,隻覺得沉冷:“你怎麼在這裡?”
薑辭憂解釋了一下:“衣服不小心被紅酒撒了,薄小姐心善給我拿了一套新衣服。”
“你不知道這裡是我的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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