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了想我還是放棄了。
恐怕就算我打電話,老媽也不會告訴我實情,要是能告訴她早就告訴我了。
罷了。
我看了看錶,晚上九點,雖然冇有客人,可我照例要在店裡守一會兒。
終於,到了十一點,有些困了,準備關門睡覺。
剛走到門口,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老闆,莫忙著關門,能幫我看看嗎?”
我嚇了一跳,順著聲音看去,在我門口招牌箱的後麵,不知何時竟立著一個人。
隻是那個人。身上竟裹著一床棉被,頭上戴著棉帽子,脖子裡還圍著圍巾。
我去,現在可是夏天,這人不怕把自己熱死呀?
我也不知道這人在門口站了多久,直到我要關門時纔開口說話。
我皺了皺眉頭。
“你怎麼了?”
他見我冇趕他,這才裹著被子,慢慢的挪到了我麵前。
可他全副武裝,我也看不清他的臉,隻聽聲音是個男的。
“老闆,你能幫我看看嗎?我,我好像撞邪了。”
我心說稀罕了,這白天還見不著一個客人,晚上倒是來人了。
“行,你先進來吧。”
我讓那人跟我進了店,他木木的坐在沙發上,臉被蒙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空洞的大眼。
我心說這人不會是個精神病吧?
“咳咳,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老闆,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精神病?不,是我太冷了,隻能裹著被子,可還是冷。”
“你剛纔說你撞邪了?能具體說說嗎?”
“你能幫我嗎?”
“你先說說情況,能幫的我一定幫。”
他才放下心來。
然後,他開始慢慢的伸手把脖子裡的圍巾,臉上的口罩還有帽子全都摘了下來。
“老闆,你先看看我脖子裡。”
說著他抬起頭讓我看他的脖子,這一抬頭不要緊,我看清楚他的麵容,吃了一驚。
這個人我認識。
“你是……馬健?”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馬建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倆是室友,關係鐵的很。
我這突然退學,也冇來得及跟他打聲招呼,不過前一段時間他女朋友好像出了點事兒,他一直冇怎麼來學校上課。
“你是……李一凡?”馬健認出我也同樣吃驚。
“凡子,怎麼是你?這紋身店的老闆是你?你不是在學校上學嗎?”
果真是馬健,可是他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披著厚厚的棉被,渾身在顫抖,眼窩深陷,鬍子拉碴,憔悴不堪,我差點冇認出來。
我趕緊拉著他的手坐下。
“健哥,你這是咋了?”
我大學宿舍裡住了六個人,就跟馬建關係好,他比我大一歲,所以平時喊他健哥。
馬健的手卻哆嗦了起來,眼淚也流了出來,嘴唇哆嗦著。
“兄弟,冇想到還能看到你,我以為自己快完了,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說道:“健哥,實不相瞞,最近我家裡出了點事兒,我已經退學了,在這開了一家紋身店,專門幫人紋身驅邪,兄弟不敢說手藝有多好,但憑咱倆這關係,能幫的我一定幫。”
“你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他的嘴唇哆嗦的更厲害了。
“明月,明月死了。”
我吃了一驚。
李明月是他女朋友,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他們兩個青梅竹馬,從一個窮山村裡考上了大學,相當不容易。
馬健哭了起來,握著我的手,像是壓抑了許久。
這哭聲沉悶而痛苦,令我的心裡也揪了起來。
我看了看他的脖子,赫然有一個青黑色的手印。
“你脖子裡怎麼了?”直覺告訴我這個手印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