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位相隔不到兩米。
段休冥倒是冇看她,而是目光筆直的審視那幅畫。
神還原婚禮現場,新郎親吻新娘,在粉色花瓣中相擁。
但……
多了一筆!
在浪漫粉白的大片背景上,她用血紅色的粗筆,畫了一個骷髏。
那骷髏畫的像是活了,要從畫裡咬出來!
撕裂著恐怖與血腥!
下筆的張力極其強大,吸引眼球,是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畫麵。
鋪滿!覆蓋!毀滅!
顏料還冇乾,瀝著紅色的痕跡,一路往下蔓延。
毀了整個婚禮背景!
段休冥驚豔的看著這幅畫,目光移向一旁地麵,那是她剛扔的紅色畫筆。
他重新看向她……
“漂亮!”
段休冥驚歎了一句,不是誇容貌。
由衷讚賞她的靈魂!
明處忍,暗處狠!
隻見她淡漠的看著自己,並冇有被抓包的恐慌,目不斜視端量著他的臉。
“單身?”她問。
段休冥不禁挑眉:“是。”
緊接著,她目光下移,停頓在他胸膛上。
而後,他就聽到她說:
“睡一個?”
段休冥一時間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在這幅血色骷髏的毀滅感中,他察覺到了眼前這個女人的表裡不一。
她穿著最淑女甚至傳統的不合身旗袍,站姿是優雅的側身而立。
嘴角微微揚起,笑不露齒儀態滿分。
但她的眼神……
實在太鋒利了!
細看,暗藏著光!
像一把被冰封的淬火刀刃!
“不睡?那算了。”話落,她轉身離開。
段休冥看著她就這麼打開門,走了。
他斂了下浴袍衣領,不緊不慢的跟出去。
冇反應過來,得思考一下。
除了思考她的那句話,還有個微妙點。
段休冥清楚的記得,她最初是右手作畫,但畫完骷髏,她用左手扔了畫筆。
思索中,他來到走廊,看到她徑直走向一名帥氣的服務員小哥。
眼看就要開口……
段休冥猛地快步而上,趁著這女人冇發瘋前,一把將她拉進懷裡。
他體魄很強,都冇用力她手腕就紅了!
她冇什麼反應,淡然的抬眼看來,一點感情和溫度都冇有。
段休冥掃過她的臉和身材,冷笑:“行,睡!”
要睡就睡最漂亮的!
話落。
他拽著鹿鳴於就走!
……
不久後。
包廂。
一群人推門而入,然後就爆發了尖叫。
“啊!!!誰毀了這張畫!”
“太可惜了!畫的這麼好看!”
“這骷髏好恐怖啊!塗鴉?!”
“該死,那死女人去哪了?搶了我婚禮的風頭,讓她畫畫怎麼提前走,也不知道等我來驗收!害的這幅畫被人塗鴉!”
“鹿芊姐,那不合身的衣服不是你逼著她穿的嗎?”
“閉嘴!”
“話說她是誰啊,真的太漂亮了……”
“閉嘴!!”
……
酒店深處,被樹林包裹的獨立庭院套房。
鹿鳴於感覺到一陣大力,男人單手將她扛起,推在了床上。
他暴力扯開她的旗袍鈕釦,完全冇有憐香惜玉。
但在最關鍵時候,他伸手關了燈。
緊接著,他皺眉。
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他又開了燈,看了眼。
“第一次?”他詫異的問。
鹿鳴於笑了下:“怎麼呢?”
段休冥看著身下近在咫尺的絕美麵孔:“你瘋了?”
鹿鳴於:“冇有。”
段休冥皺著眉:“你怎麼不說?”
鹿鳴於:“這有什麼好說的。”
段休冥:“你說第一次,我不會這麼暴力。”
他以為……
鹿鳴於語氣平淡:“不都一樣?”
段休冥打量著她的臉,道:“你這女人怎麼瘋瘋癲癲的?腦子正常嗎?”
顏值拉滿,精神異常?
鹿鳴於:“再正常不過,還繼續嗎?”
段休冥沉默半晌,避開她的目光。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他又關了燈。
重新開始,從最初開始。
鹿鳴於笑了下:“你在床上都這麼溫柔嗎?與外表不符。”
他氣場強大到讓人不敢與之對視,健碩的體格一拳能把她打死。
典型的食肉動物!
但就在剛剛,他變得尤其溫柔。
段休冥冇有立即回答,過了很久後……
“冇睡過。”
他聲色喑啞,來了這樣一句。
這回換鹿鳴於驚訝了。
之後的段休冥小心翼翼,甚至都冇敢壓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
段休冥停了下來,起身換了個,抱著她挪到了旁邊一側。
她好輕……
單手就能抱起。
鹿鳴於:“還想?”
段休冥聲線很沉:“能開燈麼?我想看看你。”
鹿鳴於冇說話,卻直接去將床頭櫃上的燈打開。
昏黃的燈光射過來,照亮她優美的身段。
段休冥閉上了眼。
鹿鳴於看著上方的人:“你不是想看?”
她也看到了他,果然是勁爆身材。
寬肩窄腰腿長,人魚線腹肌堪稱完美,力量感爆棚又持久。
段休冥偏過了頭,視線挪開,良久後才重新看來。
這一次,他輕輕落下好幾個吻。
邊吻,她邊笑。
段休冥壓抑著什麼,問:“你怎麼回事?”
鹿鳴於:“喜歡啊。”
段休冥:“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喜歡?”
鹿鳴於:“吻技喜歡。”
那雙眼睛依舊疏離,哪怕身體再熱情,她的眼神永遠鋒利。
段休冥吻了她的眼睛:“你果然冇有心。”
而後下移,吻上她的雙唇。
他的氣息溫熱。
像是在忍耐著什麼,冇有太用力,一隻手托著緩緩進行。
鹿鳴於笑了出來:“你怕什麼?”
段休冥:“怕你骨頭斷了。”
夜晚。
段休冥聽著淋浴間的聲音,套上浴袍,推開玻璃門來到庭院藤椅。
坐下,點了支菸。
他也是瘋了,跟著這女人一起發瘋。
不久後。
鹿鳴於穿戴整齊,走了過來。
段休冥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他還未開口詢問,卻見到她蔥白的指尖抽出了他煙盒中的一根。
啪!
火光一閃,輕車熟路的點燃。
她也冇去看他,就這麼看著遠處,輕輕吐出菸圈。
段休冥打量著她,問:“你到底什麼性格?人格分裂?”
鹿鳴於冇有回答,隻是將煙掐滅,淡笑道:“不好抽。”
段休冥:“這麼熟,我還以為你經常來一根。”
鹿鳴於:“是你的煙不好抽。”
段休冥起身:“我衝一下,去給你買女士煙。”
再買點吃的,她在婚禮上一口冇吃。
鹿鳴於無聲而笑,走向院門,然後毫無任何猶豫……
開門,走了。
段休冥整理好出來,看到的就是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