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三人談天說地、有說有笑地快走到村口時,忽見遠方迎來一個小巧的身影,三人定睛一看,那不正是二牛嗎?
他似乎在呼喊著什麼……由於距離較遠,根本聽不清他喊的內容。
看著逐漸靠近的小夥伴,林放他們喜笑顏開地迎了上去。
二牛氣喘如牛地來到三人麵前。
“林哥,快……點,你爺爺……你爺爺”二牛喘了幾口氣,接著說道“你爺爺摔倒了,現在昏迷不醒!
俺爸急忙叫我來找你呢,你大伯也回來了,林哥,你快點回去吧!”
二牛這次終於一口氣說完了整句話。
林放聽到爺爺昏迷不醒的訊息,如五雷轟頂,“咚咚”兩聲,手中提著的果子全部散落一地。
他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快地向家裡跑去,強忍著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掉下來。
“哥,你拿著,我也去看看。”
小妮子把手上抱著的果子扔給剛子後,也緊跟著林放跑了過去。
剩下的剛子和二牛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來,二牛,分你點。
一起拿上,跟上去吧。”
剛子對二牛說道。
二牛無法拒絕,隻好動手撿起地上的果子。
然後和剛子一起朝林放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林放心急如焚,猛地推開院子大門,大步流星地走向堂屋。
隻見鄉鄰們,如黃叔、西嬸、三姑六婆等,都擠在爺爺門口。
爺爺在村裡德高望重,隻因他略通岐黃之術,無論是大病小病,都由爺爺處理。
當然,若遇到實在無法醫治的病症,爺爺也會規勸家屬帶病人出村,前往大城市醫治。
所以,鄉裡鄉親們見爺爺病倒了,基本上都會前來探望老爺子。
“叔叔嬸嬸讓讓,我進去看看。”
林放雖然心中焦急萬分,但還是禮貌地說道。
隨著聲音,他的手也輕輕地撥開眾人。
“放兒你來了,快點去看看吧!
也不知道是啥情況,唉。”
說話的是鄰居西嬸子,說完還重重地歎了口氣。
“放兒,你可來了!
快~大家讓讓,放兒回來了……”二牛的老爹邊說邊用他那粗壯的大手撥開一條路,好讓林放通過。
“謝謝李叔。”
林放感激地對著二牛的老爹說道。
來到眾人麵前,林放看到爺爺的床前擺著一張擺滿供品的桌子。
桌子和床之間的地上,點著七盞煤油燈,仔細看去,那排列順序竟與天上的北鬥七星一模一樣。
坐在床頭的正是林放的大伯林蕭,他彎著腰,站在大伯身旁的是村長李老西,也是二牛的爺爺。
他們正壓低聲音,小聲地說著什麼。
林放輕手輕腳地繞過桌子,來到床尾處。
他看到床上的爺爺,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隻有從他那緊閉的唇間,才能聽到一絲微弱的呼吸聲,彷彿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看著床上的爺爺,林放的心像被揪住了一般,無比心疼和慌張。
他害怕失去爺爺,因為自從他有記憶以來,就是爺爺一把屎一把尿地將他撫養長大。
對於父母的記憶,林放隻有模糊的印象。
他隻記得爺爺曾告訴他,父母是去後山采藥時失蹤的,村裡人除了村裡的禁地冇去,其他山區都尋找了個遍,但始終冇有找到他們的下落。
此時此刻,林放最擔心的就是爺爺,他想哭卻又不敢哭。
“來了。”
大伯林蕭問道。
“嗯,大伯,爺爺怎麼樣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放焦急地反問。
“你來說吧!
老李叔。”
林蕭對著村長李老西使了個眼色。
“啊~~,哦,好吧。”
村長老李眼神閃爍,撓了撓頭,有些無奈地說道。
林放總覺得他們似乎有什麼秘密,彷彿在隱瞞著一些事情。
但他又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勁。
“李爺爺,我爺爺他怎麼樣了?”
林放隻好再次問道。
“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你大伯在看呢。
隻知道你爺爺是在後山被髮現的,幸好上山砍柴的鄧老頭回來時看到你爺爺倒在路邊的草叢裡,而且背部還有類似被砍的傷口。
衣服上的血跡都己經乾透了。
當時因為背不動,就趕回來叫村裡人上去把他揹回家了。
大概就是這樣了。”
村長老李長話短說地講了一遍,然後聳了聳肩。
接著說:“至於你爺爺為什麼會暈倒在那裡,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林放聽到這裡,不禁偷偷地抹去眼角的淚水,目光投向大伯,想要詢問地上的燈和供桌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而,當他看到大伯林蕭正在專心地用銀針對爺爺施針時,便不忍心打擾。
他抿了抿嘴唇,默默地站在床尾,不再作聲。
村長看著門口還嘰嘰喳喳的眾人,緩步走過來勸解道:“鄉親們,都先回去吧!
等林老頭甦醒過來,再過來探望吧!
你們在這裡也實在幫不上什麼忙,大家的心意我替林老頭收下了。”
眾人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
想想確實幫不上什麼忙,便隻好一個接一個地緩緩散去。
“村長,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您儘管叫我。”
村裡的二麻子高聲喊道。
“還有我!”
“還有我們!”
眾人紛紛響應。
村裡人的樸實無華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儘致,一家有難,全村幫忙。
看著眾人的深情厚誼,林放將這一切都深深地刻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