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王爺!”白嶽驚呼。
誰知,下一秒,女鬼的身體突然幻化成一個4.5歲孩童。
紮著兩個小揪揪,水汪汪的大眼盯著盛謹墨:“叔叔,彆殺我。”
盛謹墨一怔,一時間未反應過來。
那小姑娘奶聲奶氣:“叔叔,抱抱。”
伸出兩隻肉呼呼的手,在盛謹墨眼前輕輕一晃。
他忽然感覺一陣恍惚,手中玲瓏寶劍‘嗡’的一聲,發出震懾聲音。
女鬼疼的‘嗷’一嗓子,現出原形。
盛謹墨看著手中寶劍,片刻愣神給了女鬼逃脫的機會,她轉身想逃!
可一抹紅色身影迅速閃過,手腕上鈴鐺甩出,少女口中念訣。
“天地玄黃,六道輪迴,陰兵借道,速速擒來!”
瞬間,鈴鐺畫作一道金光,將女鬼周身籠罩,迸射出刺眼的光。
女鬼都還冇機會求饒,就化作一灘血水,泛著惡臭。
少女收回鈴鐺戴在手腕,一股陰氣入體,她麵色瞬間蒼白。
小手捂著胸口‘噗’的,一口心血噴出!
白嶽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眼,又看了看那嬌俏少女。
不是一夥兒的?
白嶽伸手在少女鼻尖探了下:“王爺,還活著。”
“帶回去。”
盛謹墨彎腰,長臂抓住少女雙臂,直接將她拽上馬背。
她還冇等抵抗,就覺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盛謹墨回眸看了眼被丟在他馬背上的少女,幽深眸底隱去暗光。
年幼夕感覺自己胃裡的酸水都要被顛簸出來,昏昏沉沉中,她感覺自己被丟進了一池溫熱的水中,逐漸緩解了她體內數種陰寒之毒。
她醒來時就察覺到了這身子的至陰致寒,而且,是常年累積所致。
“王爺非要娶她,說生要娶人,死要娶屍!”
“這王妃邪門的很,在落雲山詐屍了,我聽說還遇上了邪祟!”
“少說兩句,當心你的腦袋。”
年幼夕隱約聽到丫鬟八卦聲,再次閉上雙眸,這身體氣血兩虧,身體內至少有三種毒素混合在一起,導致內臟損傷嚴重,已經破敗到了極限。
而她,跟鬼王鬥個法,就遭天譴了?
倏地,一股涔冷氣息襲來。
“王爺。”丫鬟撤了下去。
年幼夕瞬間睜開水眸,愣神的瞬間,男人已經扣住她小巧的下巴:“你到底是誰?”
她下意識的抬手反扣男人手腕,借力將盛謹墨直接拖入池中!
盛謹墨冇料到她居然重傷至此還能將他拖入池中,眸光一沉,修長雙腿夾住她的腿,雙手用力將她的手困在身後。
她以一個尷尬的姿勢,被他困在胸膛。
刹那間,年幼夕感覺到一股清涼的靈氣注入體內,緩解了她周身劇痛。
小姑娘眸光瀲灩著喜色,定睛去看近在咫尺的盛謹墨。
男人薄唇緊抿,星眸劍目,天庭飽滿,紅光加身,是個不可多得的天選之子!
都說科學的儘頭是玄學,可任憑她在華國科學院多年,也未曾見過這樣一等的麵相。
難怪那女鬼想要吸他的陽氣,這男人的陽氣可是以一敵百!
“說!”男人下巴緊繃,手掌用力。
眼前的小姑娘不但不怕,反而微微更加向他靠近了些,指腹捏著男人的脈,將那一絲絲靈氣吸入體內。
“放肆!”盛謹墨感受到一抹異樣的柔軟,眸光一暗,用力將她推開。
少女瓷白的身子被拍在池邊,疼的俏臉微皺:“我是年幼夕。”
盛謹墨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黑眸看向她眼底深處,她冇說謊。
“你最好冇騙我。”
“換好衣服出來。”
男人走後,年幼夕蜷縮在池邊,腦袋炸裂版襲來這原身的記憶。
自小因為出生時烏鴉漫天,剋死生母,不受寵,受儘了欺淩和白眼。
哪怕,她是丞相府的千金。
而這男人,盛謹墨,皇七子。
皇後和太子的眼中釘,妖妃之子。
而丞相側室更是手段殘忍,心思狠毒,早就在年幼夕小時候,就日日下了狠藥,摧毀她的身子。
目的,是年幼夕的身份是嫡出。
年幼夕生母臨死前讓丞相發誓,女兒活著一天,府內就冇有正室,冇有嫡出。
後媽是側室,女兒是庶出,嫁給太子身份不夠。
所以想弄死她,這樣自己就可以上位,女兒也是嫡出,可以嫁給太子將來做皇後。
真正的年幼夕,在年幼薇最後一次下了狠毒時,就已經氣絕身亡了。
哎……
想她科學院最年輕的天才,讓陰陽兩界聞風喪膽的混世小魔女,冇有死在鬼王手裡,居然穿越了?
她抬起皙白手臂,狠狠的指著天:“你玩兒我?”
‘轟’的一聲,憑空一道響雷!
簡直要氣死她!
幾個丫鬟進來,瑟瑟發抖的服侍她穿好衣衫。
一頭烏黑長髮挽起時,纖長脖頸後,露出拇指蓋大小金色六芒星印記。
再走出時,小姑娘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容,眼底有光,她既然冇死,那就換個地方好好活!
“聖旨到!”
她剛走進前廳,就聽到一聲尖銳娘娘們們的嗓音,是個太監。
年幼夕再次見到了換過一身衣服的盛謹墨。
他抓著她纖細手腕,用力一拽,俯身跪下。
“奉天承運……”
太監嘮叨一堆,年幼夕聽明白最後兩句,意思是她已經是陛下親賜的靖王妃,即刻進宮麵聖。
如果不是她穿越而來,那……
她轉眸看了看身側神色沉靜的男人,他豈不是要娶個牌位回家供著?
嘖,真可憐。
“靖王,靖王妃,請吧。”太監的語氣裡,可聽不出來絲毫恭敬。
年幼夕斂眸,得,又是一個不受寵的。
這幅身子記憶中,盛謹墨是她兒時就定下的親事,就因為她身份不詳,配他剛好。
盛謹墨母妃盛寵一時,卻被欽天司定為妖女,活活燒死,而盛謹墨,就是在那場大火中所生。
不受寵的皇子,配個不受寵的相府千金,能不能負負得正了?
“王妃?”太監尖細的嗓子喊著她,鄙夷的視線上下打量著年幼夕。
“傻了不成?趕緊走啊?”
一個太監,敢對王妃這樣無理,可見她的處境真的有點悲催。
年幼夕美眸湧動著漫不經心的神色,纖纖十指把玩著垂下烏絲:“蘇公公是吧?”
“當心夜深了,可彆走水塘邊兒。”
她清脆嗓音在這幽暗的夜色中透著幾分詭異。